我紧紧攥着遗诏,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世。皇兄咽气前,死死盯着床头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牵挂。原来,他是想让太后拿出这道遗诏,为我和慕容煜指明方向,为我们讨回公道。“太后可曾后悔?”我望着她那苍老憔悴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又想起她前世替慕容苍挡下的那杯毒酒,那一瞬间的母爱与无奈,让我对她的恨意也不禁减轻了几分。
“后悔......”她苦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自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哀家后悔没早些看清苍儿的野心,后悔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她忽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腕,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求你......别让苍儿死得太惨......他......毕竟是哀家的儿子啊......”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春桃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脸色苍白如纸:“姑娘,陛下宣您立刻去金銮殿,说......说镇北王在朝堂上闹起来了。”
我心中一凛,急忙起身,匆匆赶往金銮殿。踏入金銮殿,只见慕容苍被铁链锁在蟠龙柱上,囚服上沾满了草屑,狼狈不堪。他见我进来,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江月,你以为拿个假遗诏就能扳倒本王?父皇明明说过,我才是......”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镇北王是说这个?”我镇定自若地展开真遗诏,递给御前侍卫,声音坚定而清晰:“太后娘娘今早亲手交给我的,上面还有先帝的朱砂手印。这才是真正的遗诏,容不得你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