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顾朝颜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只要是大晴天,流风必定会为祁夜临撑伞,遮阴。
自己因为此事,还嘲笑过他好几次呢。
每次流风要解释,都会被祁夜临一个眼神瞪回来。
现在想来……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祁夜临唇角动了一下:“等下,多点几盏灯就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他不回答,就证明他的眼睛,的确有问题。
顾朝颜咬牙,心里盘算着,等下怎么套他的话。
很快。
祁夜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垂头丧气的流风,一看就知道,他刚才被狠批了一顿。
流风添了烛火后,便退了出去。
屋内也有了亮光,让顾朝颜能看清屋内的布局。
清爽,简单。
符合祁夜临的性子。
只是所有家具的颜色,包括被褥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灰、青。
沉闷中透着一股压抑感。
“嘶。”
顾朝颜抬头,瞪了一眼正在给自己处理擦伤的祁夜临:“你轻点。”
“长公主对本王的房间很感兴趣?”
“从未见过,这么无趣的房间。”
“就寝之地,为何要有趣?”
祁夜临嘴上嗖嗖放刀子,手中的动作倒是很轻柔:“除去手上的伤,脚可有受伤?”
顾朝颜将裙摆稍微撩高一点,转了转脚腕,忽地:“哎呦。”
“怎么了?脚也扭伤了?”
顾朝颜瞅着,一脸担忧的祁夜临,噗呲一声笑出来:“你在……紧张本宫?”
祁夜临对上顾朝颜的笑颜,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深夜到访,就是为了戏弄本王?如果是,那你的目的达了,现在可以走了。”
说的是走。
但表达是滚。
顾朝颜偏不走。
身子依靠在软榻上,歪头冲祁夜临笑:“有本事,你撵本宫呀?”
“你!”
祁夜临的拳头瞬间捏紧了。
“为什么回来就不吃不喝,还把自己锁在房中?”
顾朝颜顺势问他,完全不给祁夜临思考的机会:“又为何让袁工匠,在每件首饰上印刻临颜二字。”
一瞬间,她感觉到,祁夜临的身体紧绷,掩嘴轻咳一声,眼皮垂落,不声不响。
“方才不是挺能说的,怎么现在不说了?”
顾朝颜慢慢凑上去,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慎王殿下,你敢做不敢当,哪里称得上是正人君子?”
祁夜临喉结一滚。
他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顾朝颜,甚至晚上做梦……
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渴望她。
可他不敢泄露一点。
因为,这样的自己,会让她心生害怕,从而远离自己。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顾朝颜眼神不悦地打量着祁夜临,只觉得他的眼眸,越发幽暗起来。
“行,你不说就不说,那套头面很好看,但本宫不喜欢,下次看谁顺眼,赏了便是。”
顾朝颜冷笑一声,就在松手瞬间,祁夜临反手握上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