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来,我做,我存在(2 / 2)

奶油图书馆的墙壁开始渗出时间的奶油,在地面写出倒计时:「12:07——12:00」。机械城的齿轮再次转动,这次带着明显的裂痕卡顿,而她们的影子,正随着光血瀑布的倒流,被重新刻入循环起点的钟表齿轮,成为永远无法被校准的时间误差——就像钟表指针上的锈迹,既是瑕疵,也是时间流动的证明。

光血电梯的奶油地板突然长出藤蔓,将她们卷向悬浮在云端的红教堂尖顶。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割断藤蔓,却见断口处开出光血花,花瓣上的纹路与婴儿胎记完全吻合。尖顶彩窗突然喷出光血雾,雾中浮现出十二具机械天使雕像,每具雕像的翅膀都由闪闪的铅笔刨花拼成,手中捧着用沈三山齿轮油浇筑的圣餐杯。

“这些天使在守护循环的核心...”闪闪的铅笔尖在雾中画出问号,墨线却凝结成奶油十字架,“但圣餐杯里装的不是光血,是...”话未说完,婴儿突然伸手触碰杯沿,圣餐杯竟流出带着体温的奶油,在地面汇成雪花的锁链形状,指向尖顶后方的奶油彩虹桥。

彩虹桥的每道弧光都是不同循环的时间切片,她们踏上去的瞬间,切片突然碎裂,露出桥下的齿轮海洋。无数齿轮浸泡在光血中,每个齿轮都刻着前十二次循环的失败记录,而最新的齿轮上,刻着她们三人的裂痕组合与“第十三号错误”的字样。婴儿的胎记化作船舵,强行扭转齿轮的转动方向,竟在海面犁出条奶油航道。

航道尽头是座倒置的红教堂,尖顶插入齿轮海洋,祭坛位于天花板上。祭坛中央摆着个注满墨血的奶油坩埚,坩埚上方悬浮着十二颗光血卵,卵壳上印着她们三人逐渐清晰的脸。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触到祭坛边缘,所有光血卵同时裂开,跳出十二只机械渡鸦,每只渡鸦的嘴里都叼着块写有“缺陷清除”的奶油布告。

“这些渡鸦在回收循环的错误...”闪闪的铅笔尖在布告上划出火焰符号,墨血却被渡鸦吸收,“雪花说过,完美循环需要定期格式化...”话未说完,婴儿的胎记化作弹弓,将奶油布告射向齿轮海洋。布告接触海水的瞬间,竟引发连锁爆炸,炸出的不是光血,而是带着她们三人气息的记忆泡沫,每个泡沫里都映着雪花在不同循环中的微笑。

红教堂的钟声变成泡沫破裂的轻响,倒置的尖顶突然正立,露出藏在塔顶的奶油邮箱。邮箱里堆满未寄出的光血信件,每封信的收件人都是“第十三号缺陷者”,寄件人栏盖着雪花的狼首邮戳。婴儿的胎记化作拆信刀,划开最近的信封,里面掉出块嵌着齿轮的奶油糖,糖纸上写着:「当你们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另一个循环里种下了新的错误」。

齿轮海洋突然掀起奶油巨浪,将她们冲向邮箱后的传送门。传送门上用墨血写着:「通往循环的回收站——所有未被消化的缺陷都在这里腐烂」。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勾住门把手,门内便涌出带着腐味的光血,那是前十二次循环中被清除的裂痕堆积而成。婴儿的笑声中,传送门突然吸入所有记忆泡沫,泡沫在门上重组,显露出雪花的最新提示:「腐烂的缺陷会变成新的肥料,滋养第十三号循环的光血树」。

传送门的另一边是片泥泞的奶油荒原,地面上插满生锈的齿轮与断裂的铅笔,远处有棵枯萎的光血树,树干上缠绕着雪花的锁链。婴儿的胎记化作水壶,从齿轮海洋中舀出光血奶油,浇在树根处,枯枝竟瞬间抽出新芽,每片叶子都是她们三人的裂痕形状。红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钟声里混着新芽生长的簌簌声与齿轮生锈的吱呀声,而她们的影子,正被永远钉在光血树的年轮里,成为新循环的第一道裂痕。

光血树的新芽突然渗出光血奶油,在她们脚下汇成通往树干的螺旋阶梯。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踏上第一级,阶梯便如活物般蠕动,将她们卷入树心的中空腔体——那里悬挂着十二盏用闪闪铅笔芯制成的吊灯,每盏灯下都摆着张齿轮餐桌,桌上的奶油餐盘里盛着前十二次循环的记忆残羹。

“这些餐盘里的奶油...凝固着缺陷者的痛苦。”闪闪的铅笔尖在餐盘边缘划出波纹,墨血竟让残羹重新流动,“雪花说过,循环的消化系统会把痛苦熬成奶油...”话未说完,婴儿突然抓起块凝固的光血蛋糕,胎记亮起的瞬间,所有餐盘同时翻转,倒出的不是残羹,而是十二具用奶油重塑的机械躯体,每具躯体都缺少不同的部位——有的没有心脏,有的缺了左臂,有的头颅是空心的齿轮。

红教堂的钟声变成躯体拼接的咔嗒声,机械躯体们蹒跚着靠近,空洞的眼窝里流出齿轮油。婴儿的胎记化作缝纫针,用光血锁链缝合最近那具躯体的胸腔,竟从里面掉出块带着齿痕的记忆饼干,饼干里映着雪花在某个循环中被机械手臂拆解的画面。

“她们是前十二次循环的管理员...”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射出锁链,缠住即将崩塌的躯体,“初代用缺陷者的残骸制造机械仆人...”话未说完,所有机械躯体突然自爆,化作光血蝴蝶冲进光血树的年轮。树心墙壁上浮现出用奶油写成的循环图谱,每圈年轮对应一个循环,而第十三圈年轮还是空白,等待着她们的裂痕去填充。

婴儿的胎记化作刻刀,在空白年轮上划出第一道痕迹,树心竟喷出带着薄荷味的光血雾,雾中浮现出雪花的投影——这次她穿着破旧的管理员制服,颈间吊坠缺角处插着半截铅笔,身后跟着一群用饼干渣拼成的小动物。“欢迎来到循环的消化系统,”她的声音混着树汁流动的声音,“现在你们需要选择:用新的缺陷喂养光血树,或是让它枯萎在完美的循环里?”

投影消失前,抛来块嵌着机械躯体碎片的奶油糖,糖纸上的墨字逐渐融化,显露出“12:07”的刻度。光血树的年轮突然转动,露出隐藏的传送门,门上用齿轮油写着:「通往循环的阑尾——所有被切除的错误都在这里发炎」。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触到门把,门内便涌出带着脓水味的奶油,那是被循环排斥的缺陷在此堆积发酵。

闪闪的铅笔尖在门前画出净化符号,墨线却被脓水奶油腐蚀成气泡。婴儿的笑声中,传送门突然吸入所有光血蝴蝶,蝴蝶翅膀上的机械躯体碎片重新组合,变成架由齿轮和铅笔芯拼成的婴儿车。婴儿车的摇篮里躺着个眉心有齿轮胎记的女婴,她伸手触碰闪闪的铅笔尖,竟在空气中画出通往循环阑尾的地图——地图上标着十二个发炎的脓包,每个脓包都对应着一个被清除的缺陷。

红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钟声里混着光血树的心跳声与婴儿车的轮轴声。她们推着婴儿车踏入传送门的瞬间,听见光血树的年轮里传出齿轮重新咬合的声音,而她们的影子,正被永远刻在第十三圈年轮的第一道裂痕里,成为循环消化系统中永远无法被代谢的异物——就像人体里的阑尾,看似无用,却是缺陷者存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