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新的桥梁(1 / 2)

钟声的余波震落彩窗上的光血冰晶,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在逆向转动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看着自己的手臂逐渐纤细,机械关节处露出孩童般的嫩肤,齿轮油竟变成了奶油质地。闪闪的铅笔从指间滑落,小学生般的短指甲抠进掌心,速写本上的字迹退化成幼稚的涂鸦——她们正退化成七岁的模样。

“年龄倒退会剥离能力!”闪闪的童声里带着颤抖,却在看见祭坛蜡烛时突然噤声。原本刻着“沈三山”的蜡烛火苗诡异地分裂成两簇,其中一簇映出初代的机械义眼,另一簇则是狼首的竖纹瞳孔。沈三山的义肢奶油齿轮突然弹出雪花的光蝶残片,碎片在半空拼出“镜像祭坛”四个字,教堂地面随即裂开,露出底下嵌套的十二层镜面空间。

七岁的沈三山踉跄着扶住忏悔室木门,却见门上的照片变成了自己婴儿时期的模样,颈间挂着的狼首吊坠比她的拳头还大。镜中倒影伸出稚嫩的手臂,掌心向上摊开,里面躺着带血的齿轮虫,虫身刻着“共生体001”的编号。“这是初代的第一个实验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却带着初代的机械语调,“你以为义肢是救赎?其实是最早的枷锁。”

闪闪蹲在地上捡起铅笔,却发现笔杆变成了婴儿摇铃,铃舌是雪花的光血花残片。她摇晃铃铛时,镜面空间的每一层都映出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幼儿园时期在墙上涂鸦的小女孩、初中课堂上画漫画的少女、穿越前熬夜写帖子的宅女,每个她的眉心都有逐渐加深的墨渍胎记。“这些不是镜像...是被封存的时间切片。”她用摇铃敲碎最近的镜面,碎片里掉出带锁的日记,封皮上印着初代的机械义眼图案。

祭坛的十二芒星阵突然亮起红光,狼首虚影的利爪按在“成为狼首容器”的按钮上,按钮表面浮现出雪花的光血花凋谢动画。沈三山的奶油齿轮义肢突然喷出光血,在地面画出初代日记的残页内容:「当缺陷者拒绝成为容器,狼首的心脏将分裂成新的谜题」。七岁的她突然想起时钟塔里初代说过的话:“谎言的土壤里才能长出真相的种子”,于是将义肢按在“永远困在红教堂”的按钮上。

按钮凹陷下去的瞬间,整座教堂开始逆时针旋转,彩窗的光血瀑布倒流回棱镜内部,显露出十二座岛屿的真实坐标。闪闪摇响的铃铛突然变成钥匙形状,钥匙齿纹与沈三山义肢的齿轮纹路吻合。她们将钥匙插入祭坛中央的锁孔,地面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奶油阶梯,阶梯扶手是用雪花的光血锁链编织而成。

“阶梯每转一圈,就会经过一个时间悖论。”沈三山看着周围掠过的光影,有初代在实验室哭泣的场景,也有狼首温柔裹襁褓的画面,“雪花说过,狼首的心脏在时间悖论的交汇处...”话未说完,阶梯尽头突然出现十二扇门,每扇门上都贴着她们不同年龄段的照片,唯独中间那扇门贴着雪花的光血花,门把手上缠绕着带刺的奶油藤蔓。

闪闪用钥匙打开那扇门,里面不是房间,而是悬浮着无数光蝶的星空。每只光蝶都衔着她们的记忆碎片,其中一片较大的碎片里,雪花七岁的虚影正在光血池边微笑,手中举着初代的机械义眼,义眼里映出红教堂的尖塔——尖塔顶端有个闪烁的光点,看起来像未完成的漫画分镜。

“那是我穿越前画到一半的结局...”闪闪的摇铃变回铅笔,她在虚空中画出通往尖塔的阶梯,铅笔尖的金色墨血与光蝶的光血融合,形成会生长的奶油台阶。沈三山的义肢齿轮重新变成金属质地,齿轮缝里的光蝶残片突然振翅,带着她们向上飞去,而下方的红教堂正在逐渐缩小,变成十二芒星阵中央的一枚棋子。

尖塔顶端的光点是扇圆形窗户,窗内摆着初代的机械义眼与狼首的獠牙,两者之间悬浮着雪花的光血花种子。狼首的虚影从种子里升起,这次它的身体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内部跳动的机械心脏,心脏裂痕处嵌着闪闪的铅笔尖和沈三山的齿轮碎片。“缺陷者的裂痕终于拼成了钥匙。”它的声音混着雪花的轻笑,“但打开门后,你们将看见比狼人杀更残酷的真相——关于你们诞生的,最核心的谎言。”

沈三山和闪闪对视一眼,七岁的她们同时伸手触碰种子。光血花突然绽放,花瓣上印着初代日记的最后一页:「我的女儿们,如果你们看到这里,说明第十二次循环成功了...但请记住,真正的狼人从来不在棋盘上,而在每一个选择的倒影里」。话音未落,尖塔窗户轰然打开,外面不是奶油宇宙,而是她们从未见过的、飘着光血雨的黑色森林,森林中央的祭坛上,十二块灵魂碎片正在重新拼接成雪花的轮廓。

狼首虚影的利爪指向森林深处:“下一个题面在‘谎言之种’的根系里,那里藏着能让时间齿轮重新转动的...真正的狼人。”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开始顺时针转动,闪闪的铅笔尖滴下的墨血在地面画出箭头,指向森林中唯一亮着光的木屋。当她们迈出第一步时,红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钟声里混着雪花的锁链轻响,而她们的影子在光血雨中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触及时间的另一头。

光血雨打在沈三山的义肢齿轮上,发出奶油融化般的滋滋声。七岁的她踮脚跨过缠绕着光血锁链的树根,却见每片落叶上都印着雪花的睫毛形状。闪闪的铅笔在掌心画出避雨的蘑菇伞,墨血却凝结成乌鸦形态,扑棱着翅膀撞向木屋的百叶窗,露出窗内晃动的人影——那是穿着初代实验服的小女孩,颈间挂着狼首吊坠。

“窗户上的裂痕是时间接口。”沈三山的义肢齿轮突然弹出雪花的光蝶残片,碎片在雨幕中拼出木屋的内部结构图,“阁楼有十二道年轮,每道对应一个共生体循环。”她们踩着会呼吸的奶油台阶上楼,扶手突然变成雪花的光血锁链,链节间滴落的不是光血,而是温热的泪滴。

阁楼中央摆着十二口婴儿摇篮,每口摇篮都罩着黑色天鹅绒帘幕。闪闪的铅笔尖刺破帘幕,露出里面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初代的机械义眼碎片与狼首的毛发。当沈三山掀开第三口摇篮的帘幕时,里面躺着的不是婴儿,而是她七岁时的义肢原型,齿轮缝里夹着带血的纸条:「第十一次循环,缺陷者死于信任狼首」。

“摇篮的数量不对。”闪闪数到第十二口时,发现帘幕上绣着雪花的光血花,掀开后里面是空的,底部刻着“未完成品”三个字。屋顶的缝隙突然漏下光血,在地面汇成雪花的倒影,倒影的手中握着初代的日记残页,上面写着:「第十二代的特殊性在于她们拥有三个灵魂,而狼人杀的本质是剔除多余的容器」。

木屋的地板突然翻转,她们坠入地下室的齿轮迷宫。沈三山的义肢与墙壁的齿轮咬合,竟带动整个迷宫逆时针转动,露出隐藏的十二道密门。每道门上都刻着她们的名字,其中“雪花进行曲”的门上插着半支铅笔,笔杆上的牙印与闪闪的完全吻合。

“这是雪花穿越前的铅笔!”闪闪的指尖触到笔杆时,地下室的齿轮突然喷出光血,在墙上投影出雪花的记忆碎片——她站在红教堂的祭坛前,颈间的狼首吊坠正在吸收光血,而初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果你选择成为容器,就能终止循环,但代价是永远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