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徐庶推着自行车,手里稳稳提着装有鱼的水桶,步伐沉稳地朝着中院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满是斑驳的地面上。
刚踏入中院,好巧不巧,便瞧见贾张氏正坐在院子里,跟几个邻居唠着家常。
贾张氏那尖锐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老远便能听见。
贾张氏一抬眼,瞥见徐庶的身影,目光瞬间被他手中的鱼竿和水桶吸引。
只见水桶里,鱼儿时不时扑腾几下。
这一幕,恰似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贾张氏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被徐庶送进拘留所那段暗无天日、受尽苦头的日子。
而此刻,这个让她吃尽苦头的人竟还有闲情逸致去钓鱼,怎能不让她火冒三丈?
刹那间,贾张氏那原本松弛的面容瞬间扭曲。
她 “嚯” 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动作之急,险些将旁边的凳子带倒。
紧接着,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朝着徐庶径直冲了过去。
脚步急促而沉重,地面被她踩得 “咚咚” 作响。
眨眼间,她已稳稳地站在了徐庶面前,张开双臂,将自行车的去路严严实实地拦住。
徐庶见状,不慌不忙,稳稳地停下自行车。
双手轻轻握住车把,身体微微前倾,冷冷地看向贾张氏。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起。
“贾张氏,是不是上次的苦头还没有吃够呀,这次又准备进去待多久?”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贾张氏的心头。
贾张氏原本被怒火冲昏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猛地一个激灵,恰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
可当她瞧见徐庶那副镇定自若、略带嘲讽的模样时。
心中对徐庶的恨意愈发浓烈,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嘴唇也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
恰在此时,秦淮茹和一大妈听到动静,赶忙从一旁的屋子里快步走了过来。
秦淮茹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她快走几步,来到贾张氏身旁,伸出双手,用力拉住贾张氏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妈,您这是干啥呀,快别闹了。”
一大妈也紧跟其后,脸上带着关切与无奈。
一边帮忙拉扯着贾张氏,一边轻声劝道。
“老嫂子,消消气,别冲动。”
贾张氏被两人用力拉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死死地盯着徐庶,那眼神仿佛要将徐庶生吞活剥一般。
她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怒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愣是没有说出一句狠话。
她心里清楚,上次自己被关了两周。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口不择言,骂了徐庶和他的父母。
而偏偏徐庶是烈属,这可是触碰了红线。
经过那次教训,贾张氏也算是长了记性。
她深知自己这张嘴,一旦骂起来,便如脱缰的野马,连自己都难以控制。
要是再一次因为辱骂徐庶被弄到派出所,这一次,恐怕就不止两周那么简单了。
徐庶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
他不再多言,轻轻推起自行车,绕过贾张氏,朝着自家屋子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
而身后,贾张氏仍在原地,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恨,死死地盯着徐庶离去的方向 。
等到徐庶推着自行车,身影彻底消失在中院的转角处。
贾张氏这才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子,满是怨愤。
她转过头,目光恶狠狠地落在秦淮茹身上,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劈头盖脸地骂了两句。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就知道拉着我,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在这儿耀武扬威!”
秦淮茹委屈地抿了抿嘴,却也不敢顶嘴,只能默默承受着贾张氏的怒火。
贾张氏骂完,仍不解气,又重重地跺了跺脚。
这才转身,迈着步子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屋里。
“砰” 地一声,用力甩上了门,震得门框都跟着晃了几晃。
徐庶方才之所以那般镇定,寥寥数语便镇住了贾张氏,自有他的考量。
其一,今日外出钓鱼,收获颇丰,心情正处于愉悦的巅峰。
自然不希望被贾张氏这颗 “老鼠屎” 搅了兴致,坏了自己一天的好心情。
其二,徐庶心里跟明镜似的,仅凭辱骂烈属这一条罪名,这惩罚还是有些轻。
而且以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在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恐怕到时候还是变成更轻。
徐庶可不想打草惊蛇,他想要的,是一击即中、一招致命。
所以在这之前,他只能耐着性子。
尽可能地少与贾张氏正面冲突,悄然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唯有如此,待到时机成熟,他的行动才能更加顺遂,稳稳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过多久,三大妈便拎着那装满鱼的水桶,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中院。
水桶里的鱼时不时扑腾几下,溅起零星的水花。
阎埠贵自然也不甘示弱,满脸得意地跟在后面。
这般露脸、能在众人面前显摆的好机会,他怎会轻易错过?
一到中院,三大妈径直走向水池边,麻利地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准备杀鱼。
她先将水桶里的鱼一条条小心翼翼地捞出来,放在水池旁的石板上。
鱼儿们在石板上拼命挣扎,鱼尾拍打着石板,发出 “啪啪” 的声响。
三大妈见状,迅速拿起一旁的菜刀,手起刀落,鱼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她熟练地刮起鱼鳞,随着菜刀的挥动,银色的鱼鳞纷纷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