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时，我正试图把林霜的左手从被窝里挖出来。\"老婆大人，七点半了...\"我对着她露在被子外的一撮呆毛轻声道。

\"再睡五分钟...\"林霜像蚕宝宝似的往被窝深处蠕动，\"你昨晚抢被子...\"

我憋着笑摸出手机录音：\"林校长，请重复一遍刚才的发言——\"

被子突然炸开，顶着鸡窝头的林霜饿虎扑食般抢手机：\"删掉！\"却在碰到我胸口时突然僵住，皱着小鼻子嗅了嗅：\"你偷用我的沐浴露？\"

\"夫妻共同财产嘛。\"我趁机亲她发旋，却被一脚踹下床。跌坐在地时瞥见墙上母亲手稿的投影——晨光正穿过玻璃相框，在《春城昆明》标题上投下一圈光晕。

厨房里我边煮米线边哼歌，突然腰间多出一双不安分的手。\"加辣子了吗？\"林霜把下巴搁在我肩上，睡裙领口露出半枚银杏叶吊坠。

\"孕妇禁止。\"我转身用木勺轻敲她额头，却见她突然瞪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米线汤\"噗通\"溅在灶台上。我手忙脚乱关火，转身时差点撞翻调料架：\"真怀上了？！不是胃胀气？！\"

林霜从睡衣口袋掏出皱巴巴的化验单，日期显示三天前。\"本来想等稳定了...\"她话没说完就被我举起来转圈，惊得把拖鞋都踢飞了。

\"放我下来！头晕！\"她捶我肩膀的声音像在敲小鼓。我赶紧把人搁在餐椅上，单膝跪地时膝盖压碎半包花生米：\"林老师，能聘我当终身免费保姆吗？\"

\"工资呢？\"她挑眉的样子和当年面试时一模一样。

\"工资是...\"我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话，林霜瞬间从耳朵红到锁骨，抄起抱枕把我砸进沙发里：\"流氓教师！\"

嬉闹间手机突然响起《黄河》钢琴曲——父亲的专属铃声。视频接通后，爽教授的白大褂背景居然是...我家楼下早点摊？

\"爸？！\"我扒在窗台上差点栽下去。只见父亲站在巷口的蒸糕摊前，身后停着辆装满纸箱的小货车，正用学术研讨般的严肃神情研究手里的荞糕。

五分钟后，我家客厅变成了医疗装备展销会。父亲指挥助手安装胎心监测仪的同时，林霜偷偷拽我袖子：\"你告诉爸爸的？\"

我疯狂摇头，却见父亲推推眼镜：\"妊娠六周hcG值应该超过，你媳妇的化验单数据明显...\"

\"您黑进了医院系统？！\"我脱口而出。

\"胡闹！\"父亲从行李箱抽出一摞论文，\"《妊娠早期激素变化》第37页明确写着...\"

林霜突然弯腰干呕，我和父亲同时弹射起步。老教授一个箭步抢到儿媳身边把脉的动作，比我这个正牌丈夫递垃圾桶的速度还快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