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巨鹿郡的麦田里,张角望着弟子们在青苗间埋下的“太平道”符篆,指尖划过腰间的《太平经》竹简。三月的风带着疫病的气息,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帛书上,却让身旁的张梁眼睛发亮:“兄长咳血如丹,此乃黄龙吐珠之兆!”
洛阳的太医院里,华佗握着患者发黑的手腕,眉头紧蹙。“此乃‘大头瘟’,需以麻沸散开颅。”他的手术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被宦官阻挠:“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动刀,莫不是与黄巾军串通?”华佗拂袖而去,衣摆扫落案头的《黄帝内经》,书页间掉出张角曾送他的“普救世人”玉佩。
起义爆发那日,南阳黄巾军焚烧官府,火光中跳出个骑牛的少年——正是日后的蜀汉昭烈帝刘备。他望着县衙匾额坠地,想起卖草鞋时听过的童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关羽、张飞握着 newly forged 环首刀站在他身后,刀刃映着冲天火光,恍若上天降下的斩蛇之剑。
卢植在广宗城外掘壕沟时,忽然收到朝廷使者的槛车。“何进说我连战无功?”他抹去脸上的泥污,望着远处张角的“黄天”大旗,“竖子岂知,吾在等朝廷的骑兵精锐!”押送他的士兵里,有个叫曹操的年轻人偷偷解开他的枷锁:“中郎将至忠,天下共知。”卢植望着曹操腰间的七星刀,想起他曾在洛阳怒斩蹇硕叔父,长叹道:“乱世之中,望君保重。”
曹操夜袭黄巾军大营时,月光照亮了满地的“甲子”符牌。他拾起一枚,用鞋底碾去上面的朱砂,忽然想起在太学里读《韩非子》的时光——那时他以为凭一己之力可澄清吏治,如今却要在这乱世中,用刀剑为自己杀出一条路。“奉孝,”他对身边的郭嘉说,“看来这‘治世能臣’,终究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