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麻烦事快刀斩断 盖新房举办婚礼(1 / 2)

浊流滚滚 泾河流 3128 字 6小时前

门外想看热闹的人们,见里边的人都散了场,便知没啥好看的了,就一哄而散,也忘不了发表自己感叹和评论,有着正义心理的人,也高声骂几句,替西凤鸣不平。

孙家旺心里想,自己一家人,也该回自己的家去了,待在女儿家,看见谁都有气,真是眼不见,心不烦,女儿的烦心事,自己受着去吧,一场风波就这样熄灭了。

可在九先生心里,很难咽下这口气,他们不甘心这样放了山娃,可西凤的现状,不容他们做出过激的行为,孙家旺的劝说,自己不能不听。民不追,官不究,似乎成了平衡法与理砝码,一个罪恶的事实,就在这平衡中化为烟云。

山娃就这样挨了鞭子,身上烂掉一层皮后,这个灾就渡过去了。可心中对九先生一家人的恨也就深深的扎在心里。

看表面一切似乎相安无事,而造成的恶果,依然在金枝身上发酵,一个弱女子,却承担着罪恶的结果,而没法摆脱。挨鞭子的痛苦,也留在金枝身上,他领略了一家人的无情与残忍,她的心里,留下永久不能磨灭的伤疤,这心里的伤疤,只是别人看不见而已。

金枝经过此事后,也是心理受了打击。出门后,她就会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在她过路时,有意高声指桑骂槐,给她带话,使她都怕走出自家那个院子。在人面前,也是羞愧难当,低头不语,也为自己做的事,感到后悔,甚至偷偷的哭过,可一切都晚了,自己酿的苦酒,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发酵。

柳氏想给女儿西凤解除忧患,对金枝的事也就特别上心,回家后一刻也没闲,四处打听,给金枝找着婆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本村找到一个家境贫困的人家。兄弟三个,都是光棍,老大年龄偏大,没有媳妇。父母着急上火,为此发愁。正好一锤定音。人家的条件很简单,只要能做媳妇,什么条件也没有。东拼西凑,弄了点彩礼,就把事定了下来,并且答应立刻娶亲过门。

西凤家的事,全由西凤父亲孙家旺做主,根本就没有山娃的事,山娃多说了一句,孙西盛立刻挥动拳头上去,嘴被打歪,落得鼻青脸肿,且血流不止。在孙西盛看来,这样没有人性的东西,看见就想打,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不追究你的事,就算便宜你了,岂能让你这个狗东西,多说一句话来,再说,狗嘴里岂能吐出象牙来?

金枝有着自己的顾虑,借对象年龄大且家贫,不愿意出嫁,也被外婆柳氏,骂了个狗头喷血:“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有理了?嫌人家年龄大,他比起山娃小多了。不想出嫁也行,先吃药,把肚子里的祸害打掉,这个祸害能生在韩家吗?九先生兄弟能答应吗?”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着,你们为啥要管,这也太欺负人了。”金枝依然转不过自己的想法。自己是事,根本做不了主,但她还是幻想着自己做主。

柳氏站在金枝面前,逼着说道:“这是欺负你吗?这是为你解决难题,你说怎么办?就说你生的孩子,以后把你妈叫什么?叫大妈还是叫外婆?把金泉金水叫大哥还是叫舅舅?这个孽种,就不能出生,他若来到人世,就把所有人的关系都搞乱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把这个祸害解决掉。”金枝被逼的无言答应,趴在一边哭泣。

外婆柳氏根本没有理会金枝,对金枝也没有一丝怜悯之心,这种傻到骨子里的人,好话是听不进耳的,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口舌。自己也是得孙子的人了,活了多半辈子,什么利害关系不知道,岂能由这个不懂事的傻女子任性。

她又对金枝厉声道:“这事由不得你,抬也要把你抬出去,咱这一家人都跟着你,把脸都丢尽了,没脸出去见人了,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在这里挑三捡四,你往正道上走,我们也不会和你淘这闲气,这都是你走邪道的结果,是你把人逼到这个份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傻得不知道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世上的男人没死光吧?那个女儿能不要脸到和自己的亲妈抢男人的程度?自己出去,还有脸见人吗?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外婆义正词严,直接开骂,不容金枝反驳,也不给这个傻瓜留任何脸面和尊严,她觉得给不懂尊严的人留面子,那是对尊严二字的侮辱,她根本就不知道世间有着羞耻二字。

金枝被骂的抬不起头,说不出话,心里的那股硬气,被现实彻底击碎,并化成眼泪流走。

送金枝出门的日子很快到了,按照常理,嫁女也得摆几桌酒席,招待亲朋,可柳氏对女儿西凤说道:“摆什么酒席?让人来看你这个大肚子女儿吗?不够丢人显眼,谁人有脸陪你们丢人,一切从简。”所以,西凤家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根本没有一点嫁女的喜气,要不是男方要求,恐怕连一身进门的婚服都不想准备。

男方家认为,不管女家怎样,自己结婚必定是喜事,家里再穷,也必须有结婚的样。便定了两班吹鼓手,专门到县城割了点猪肉,给自己亲戚朋友招呼了一圈,力争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办的体面热闹点,给自家撑着脸面。

谁知前来帮忙的新郎母亲的妹妹,却把自己姐姐数落了一番:“姐姐呀,你说你这办的是啥事,咱们再穷,也不能捡个烂货,你说这挺着个大肚子进门,那是四只眼进门,四只眼不就是个怪物吗?门神是不让进的,是要打瞎两只眼,将来孩子看不见,或者媳妇眼睛瞎了怎么办?”妹妹替姐姐担心起来,她用封建迷信的东西来阻挡姐姐,不让捡这破烂。

姐姐被说的没了解释,无可奈何的说:“谁让咱穷的娶不起媳妇,谁不想娶个好的,可娶不起呀,现在这三个光棍,把我都愁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尾巴揭起,是个母的就行。这大肚子怎么了?说明能生娃,你说娶个不能生娃的,不能传宗接代,那还不如别娶媳妇。媳妇进门的事我都打听好了,不让门神看见,倒退着进门,让门神一个眼睛都看不见。门神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哪能让尿憋死?”他们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你说生下这个娃怎么办?这媳妇在韩家庄出名了,这孩子能要吗?”妹妹询问姐姐。

姐姐答道:“怎么不能要?有个槽上认骡马,没人炕上认娃娃,生在咱炕上,就是咱的娃,我看谁敢说个啥?谁敢在我家来认娃,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姐姐比妹妹立场坚定,认准的事,谁也说不动,就要按自己的想法办。

“你现在说的轻巧,到时候出了事,你恐怕哭都来不及了。”妹妹还是替姐姐担忧。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现在就不要瞎操心了,赶紧把手里的活忙完,还有别的事等着办,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姐姐督促着妹妹,把话题截止了,忙自己的事去了。在姐姐心里,只要能给儿子娶媳妇成家,管那么多干什么?没孩子的人,还不收养别人的孩子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儿媳亲生的,比养子亲。

金枝结婚当天,新郎家一切都按预定的方案,根本没有金枝说话的权利。什么颜面,什么尊严,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金枝就像傀儡一样,任人摆布,人们看金枝就像看木偶一样。人们谈论中,又多了一个话题,就是谁家孩子结婚,怎办摆弄新娘,并嘲笑不休。

有女人就顺嘴说道:这个女人大着肚子结啥婚?偷偷领进门算了,还举行啥婚礼?丢人都不知深浅?这个大肚子媳妇,怎么没脸没皮?丢人丧德,不如死了算了,以后还咋活人?

幸亏是在背地里说道,要是说到金枝当面,她咋接受得了?唉,别人都是瞎操心,没了尊严的人,还在乎别人说闲话吗?在她做出格事的时候,就准备好接受别人的异言了。

婚后过了两月,金枝就坐了月子,金枝婆婆口中传出,金枝生了一个死胎,想收留也没法收留。而实际是怎样,谁人都不清楚,只是别人嘴里,流传着各种猜测,这些猜测,成了长舌妇们饭余闲聊的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沉淀到时间的长河之中,而再无人提起。

真是: 伦理正道心中行,鞭笞邪恶斩孽情。

莫道他人无情意,怪自无脑太任性。

噼里啪啦鞭炮声,把九先生从他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九先生想到,这还没上梁,怎么响起炮声。连忙去查看,志远和金珠听到后也赶了过来,原来是金豆偷了一串鞭炮,和几个小娃娃点燃了,气的他出去就想揍金豆。几个孩子看见大人都来了,慌忙逃跑了。

尽管金豆八岁了,可还是个孩子,非常的淘气,尽管九先生常常教训,也没改变他的性格,只期盼着等他长大后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