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扇被人从外,重重撞在墙上。
余管家带着十余名,带刀护卫闯进来。
靴底还沾着,西跨院的泥。
显然刚从二老爷处,领了搜查令。
阴冷的视线如毒蛇般扫过,屋内相拥的两人。
当!
他腰间佩刀,与铜牌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光天化日下,大小姐与护卫这般搂搂抱抱,也不怕丢了侯府的脸面!”
“余管家!”
朱嫣儿从洛天宵的肩头,缓缓地抬起脸,眼中寒芒乍现。
“你带着护卫闯我闺阁,是想见红?”
余管家脸上皱纹堆叠。
“老奴奉二爷之命,追查贼人!”
“他算什么东西?”
朱嫣儿轻笑,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洛天宵喉结,留下一道胭脂痕。
“见到未来姑爷,不晓得见礼么?”
余管家脸色瞬间铁青:“这,这低贱的护卫,怎敢让我...”
“啪!”
一记耳光甩过去,打断了余管家的话。
朱嫣儿慢条斯理的转动着,腕间的玉镯。
“平阳侯府的规矩,恶奴犯上。”
她突然贴近洛天宵耳畔,道:“姑爷,你说该如何?”
洛天宵挑眉,掌心突然扣住朱嫣儿的后腰,一把往怀里带去。
少女急促的呼吸,拂过他颈侧,他低笑时胸腔震动。
“不如...发落?”
噔!噔!
余管家踉跄后退。
哗啦!
笨重的身体撞上多宝架,瓷器坠地的脆响。
朱嫣儿突然踮脚,咬上洛天宵耳垂。
洛天宵的肌肉,瞬间绷紧。
朱嫣儿齿间漏出的气音:“配合我。”
她突然转身时广袖翻飞。
袖口滑落时,露出祖传的九转玲珑镯。
内府暗器谱上有名的凶物。
眼风扫过众人佩刀。
“都滚出去!我自会向祖父说明。
以后谁闯我院落,谁就留下右手!”
待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外。
朱嫣儿猛地推开洛天宵,却被迫后退,绊到碎砚台。
洛天宵铁箍般的手臂,拦腰截住女子。
“利用完就扔?”
他拇指碾过女人的唇角胭脂。
“大小姐可知,戏弄护卫的代价?”
朱嫣儿突然摊开掌心,一个铜牌“洛“字血迹斑驳。
“你父亲的,我会帮你查清当年真相,怎么样?”
她只觉指尖一空,铜牌已陷进男人,青筋暴起的掌心里!
洛天宵眼底翻涌的暴戾,吓得烛火剧烈摇晃。
“而七星海棠的解药,祖父已经派人去取了,明日就能送来。”
朱嫣儿说完,拿出一张纸。
“三日后大婚。之前的协议细节你看一下。”
洛天宵指腹摩挲着,铜牌上熟悉的纹路,眼中暗潮汹涌。
同时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瞬间沉默!
“洛护卫可知,这平阳侯府的匾额,是先帝亲笔所赐?”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缺口。
青瓷冷光将指甲盖上的月牙,衬得愈发苍白。
“便是当朝首辅入府,也要在阶前整冠肃容。”
铮!
洛天宵铠甲未卸,腰间横刀与铁甲相撞。
“大小姐是要提醒我,这门第我高攀不起?”
窗外不知何时春雨渐密,打湿庭前石阶。
咳咳!
朱嫣儿忽然掩唇轻咳,帕上洇开点点猩红。
她急将绢帕团入袖中,却见洛天宵目光如电,早已看清。
“我虽是个粗人,倒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吱呀!
他大马金刀坐下,震得紫檀圈椅作响。
“昨晚的事蹊跷得很,大小姐若真要报官...”
“报官?呵呵!”
朱嫣儿突然轻笑,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潮红。
“然后满城皆知,平阳侯府的嫡孙女被个护卫...”
她喉头滚动,生生咽下后半句!
洛天宵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