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L春季赛季后赛现场，聚光灯如利剑般刺穿舞台中央。
沈清昭调整了一下耳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如心跳。
大屏幕上显示着决胜局的bp界面，她毫不犹豫地锁定了花木兰。
\"又是花木兰！\"解说员激动的声音在场馆内回荡，\"'清'选手的招牌英雄，在这个关键赛点局拿出来，看来是要一锤定音了！\"
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嘘声混杂的声浪。
自从针孔摄像头事件和性别质疑风波后，沈清昭的每场比赛都备受争议。
支持者认为她实力毋庸置疑，反对者则坚持女选手不该出现在KpL赛场上。
沈清昭微微侧头，余光扫过观众席前排那几个举着\"女人滚出KpL\"牌子的男观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今天，她会用实力让所有质疑者闭嘴。
\"清，别在意那些杂音。\"耳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按我们训练的来。\"
沈清昭点点头：\"放心，我今天状态很好。\"
比赛开始，沈清昭的花木兰直奔对抗路。
对线的是ttG战队的关羽，对方显然研究过她的打法，开局就打得极为谨慎，不给任何单杀机会。
\"清选手今天格外专注啊。\"解说员注意到沈清昭锐利的眼神，\"看来外界的质疑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小压力。\"
压力？
沈清昭在心里嗤笑一声。
那些噪音对她而言不过是耳边风，她今天如此专注，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电子竞技，实力说话。
比赛进行到八分钟，双方在中路爆发第一波团战。
沈清昭的花木兰从侧翼切入，轻剑形态下瞬间打出沉默杀，切换重剑后一套连招带走敌方双c。
\"double Kill！\"
系统提示音响起，但沈清昭没有停下。她的花木兰如蝴蝶穿花，在敌方阵营中来回穿梭，每一次技能释放都精准如手术刀。
\"triple Kill！\" \"quadra Kill！\"
场馆内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当沈清昭的花木兰最后一剑劈下，完成五杀时，整个场馆沸腾了。
\"penta Kill！！\"
\"五杀！清选手的花木兰完成了五杀！\"解说员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是KpL本赛季第一个五杀，而且是在如此关键的赛点局！\"
沈清昭放下手机，轻轻吐出一口气。
队友们兴奋地围上来拍她的肩膀，她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扫过观众席。
那几个举着侮辱性牌子的观众已经灰溜溜地放下了标语。
大屏幕切换到沈清昭的特写镜头。
她对着镜头挑了挑眉，然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个动作再次引发全场尖叫。
赛后采访中，记者迫不及待地问。
\"清选手，今天的花木兰五杀是对质疑者最好的回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清昭对着话筒，声音平静：\"今天的比赛，就是我的回答。\"
这句话迅速登上热搜，配图是她比赛时专注的侧脸和五杀后的淡然微笑。
那个比\"嘘\"的手势更是被做成各种表情包疯传。
裴宴站在后台通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上沈清昭的采访。
他的胸口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骄傲、心疼、渴望，还有一丝隐秘的恐惧。
如此耀眼的沈清昭，会不会离他越来越远？
自从上周针孔摄像头事件后，裴宴动用家族关系查出了幕后黑手——
ttG战队的替补打野林昊。
正是最初在论坛爆料沈清昭性别的人。
因为技术不行被沈清替代后，他怀恨在心，不惜雇佣私家侦探跟踪沈清昭，甚至在她公寓安装摄像头。
查明真相后，裴宴没有告诉沈清昭，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他联系黑客朋友入侵了林昊的电脑，不仅删除了所有偷拍的素材，还植入病毒破坏了他的训练数据。
更致命的是，裴宴匿名向KpL官方举报了林昊参与地下赌博的证据，直接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
这些手段阴狠毒辣，完全不符合裴宴一贯的形象。
但想到沈清昭可能受到的伤害，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戾。
\"裴神，看呆啦？\"dYG的辅助小胖用手肘捅了捅他，\"'清'今天确实帅炸了。\"
裴宴收回思绪：\"嗯，很厉害。\"
\"你俩最近怎么了？\"小胖压低声音，\"以前赛后都会聊几句，现在感觉怪怪的。\"
裴宴没有回答。
自从沈清昭发现他租公寓监视她后，两人的关系就急转直下。
尽管他退掉了公寓，表面答应保持距离，但沈清昭似乎察觉到他仍在暗中关注她，态度越来越冷淡。
\"没什么。\"裴宴转身走向休息室，\"准备下一场吧。\"
刚拐过走廊，裴宴的脚步猛地停住。
沈清昭就站在前方不远处，正在和队友说话。
她穿着\"随便打\"战队的白色队服，衬得肤色如雪，五杀后的兴奋让她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
裴宴不自觉地向前一步，又硬生生止住。
他答应过保持距离，不能再越界了。
但就在这时，沈清昭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沈清昭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明显的回避像一把刀插在裴宴心上。
他站在原地，直到沈清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慢慢走回休息室。
手机震动，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沈小姐今天赛后去了警局，似乎是关于针孔摄像头案件的新进展」
裴宴皱眉。
沈清昭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说明她打算独自处理。
……
训练结束后，裴宴驱车来到\"随便打\"战队基地附近。
他没有靠近，只是停在一条街外的咖啡厅，透过窗户能看到基地大门。
这种距离应该不算越界吧？他只是...确保她安全而已。
两小时后，沈清昭独自走出基地。
她换了便装，黑色卫衣和牛仔裤，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看起来是要去什么地方。
裴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远远跟上。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沈清昭走进一家网吧。
二十分钟后，她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出来，两人交谈甚欢，那男人甚至拍了拍沈清昭的肩膀，交换了什么东西。
一股酸涩感涌上裴宴的喉咙，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裴宴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出烦躁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