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站在新租的公寓窗前，高倍望远镜对准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
那里是沈清昭的客厅。
此刻她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宽大的t恤滑落至一侧肩膀，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她似乎遇到了棘手的对手，时不时咬一下下唇，眉头微蹙的样子格外生动。
裴宴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自从上周电竞论坛再次爆出沈清昭女扮男装的\"证据\"后，他就租下了这间正好能俯瞰她公寓的房间。
每天训练结束，他都会在这里\"守护\"到深夜。
手机震动，是dYG经理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战术会议，别迟到」
裴宴随手回复「知道」，眼睛却没有离开望远镜。
沈清昭现在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t恤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操。\"裴宴低声咒骂，放下望远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这种行为太变态了，他知道。
但自从沈清昭明确表示不需要他的保护后，这种暗中守护成了他唯一能缓解焦虑的方式。
望远镜旁的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私家侦探刚发来的调查报告。
沈清昭，本名沈清，22岁，高中时曾是校电竞队队长，以男生身份参赛并夺得省冠军。
毕业后进入职业青训营，同样以男性身份通过所有考核。
报告还附上了几张沈清昭高中时的照片。长发扎成马尾的少女站在领奖台上，笑容灿烂如朝阳，与现在短发中性的形象判若两人。
裴宴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眼神晦暗不明。
这份报告花了他不少钱和人脉，但每一分都值得。
他要知道关于沈清昭的一切，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沈清昭的直播提醒。
裴宴立刻点开，发现她今天罕见地开了摄像头。
屏幕里的沈清昭穿着那件他刚才透过望远镜看到的t恤，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
\"早啊。\"她对着镜头打了个哈欠，\"今天播个晨间档，单排上分。\"
弹幕立刻热闹起来： \"清宝今天好可爱！\" \"这头发笑死我了\" \"昨晚熬夜了？\"
沈清昭揉了揉眼睛：\"嗯，打训练赛到凌晨三点。\"
她突然凑近镜头，压低声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楼下最近有个变态跟踪狂。\"
裴宴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真的假的？\" \"报警啊！\" \"清宝注意安全！\"
沈清昭摆摆手。
\"别紧张，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她狡黠地眨眨眼，\"而且我有办法对付他。\"
裴宴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她知道了？什么时候发现的？所谓的\"办法\"又是什么？
直播中的沈清昭已经进入游戏，似乎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但裴宴坐立不安，望远镜也不敢再拿起来，只能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两小时后，直播结束。
裴宴的手机立刻响起。
是沈清昭发来的消息：「中午一起吃饭吗？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川菜馆」
这种主动邀约太反常了。
裴宴盯着手机屏幕，警惕地回复：「怎么突然想吃饭？」
「想见你啊」附带着一个笑脸表情。
裴宴的呼吸一滞。这种直球攻击让他既兴奋又警惕。
沈清昭从不按常理出牌，这绝对是个陷阱。
但他还是回复：「好，地址发我」
中午十二点，裴宴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川菜馆。
沈清昭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正低头看菜单。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
\"来了？\"沈清昭抬头，冲他笑了笑，\"我点了水煮鱼和辣子鸡，你还想加什么？\"
裴宴在她对面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再加个蒜泥白肉吧。\"
点完菜，沈清昭双手托腮看着裴宴：\"最近训练怎么样？\"
\"还行。\"裴宴谨慎地回答，\"你呢？论坛那件事...\"
\"解决了。\"沈清昭轻描淡写地说，\"官方再次确认我的参赛资格没有问题。\"
裴宴皱眉：\"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沈清昭歪着头，\"难道裴神希望我被禁赛？\"
\"当然不是。\"裴宴立刻否认，\"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清昭的眼睛直视他。
\"只是太关心我了？所以不惜在我对面租个房间，每天用望远镜偷看？\"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裴宴的胸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清昭的笑容冷了下来，\"看来我猜对了。\"
服务员恰好这时上菜，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等服务员离开后，沈清昭才继续道：\"裴宴，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裴宴的指节捏得发白：\"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沈清昭嗤笑一声。
\"用偷窥的方式？\"她夹了一块水煮鱼，动作优雅，\"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出来吗？\"
裴宴摇头。
\"因为我想当面告诉你——\"
沈清昭放下筷子，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再这样下去，我会报警。\"
这句话让裴宴如坠冰窟。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理解你的担心，\"
沈清昭继续道，\"但这不是关心，是侵犯。我有能力处理自己的问题，不需要这种变态的'保护'。\"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裴宴心上。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控制不住？\"
沈清昭替他说完，\"那问题更严重了。\"
她叹了口气，\"裴宴，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不。\"裴宴猛地抬头，\"我可以改，但别推开我。\"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手机里有多少我的照片？\"
裴宴一愣：\"什么？\"
\"偷拍的，截图的，从网上下载的。\"沈清昭平静地列举，\"我猜不少于一百张？\"
这个准确的猜测让裴宴更加狼狈。
实际上，他手机里沈清昭的照片远不止这个数，而且全部加密保存在一个单独的相册里。
见他不回答，沈清昭点点头：\"果然。\"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裴宴，\"看看这个。\"
视频里是裴宴站在沈清昭公寓楼下徘徊的身影，拍摄时间显示是前天深夜。
画面中，裴宴时而抬头看向某个窗口，时而低头看手机，行为确实可疑得像个变态跟踪狂。
\"我装了隐蔽摄像头。\"沈清昭收回手机。
\"这段视频足以让你身败名裂，如果我想的话。\"
裴宴的额头渗出冷汗：\"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沈清昭挑眉，\"因为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