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使携诸将随末将入城赴宴吧。”</p>
三八.六.一六四.二四六</p>
方重勇很是随意的询问道。</p>
马璘面色尴尬回道。</p>
方重勇正在心中暗暗揣摩的时候，却见一个唐军偏将装束，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军官，跟着戴面具的段秀实走进帅帐。方重勇将手中的信件放下，看着那位年轻军官，轻声询问道：“你是何人？”</p>
跟广袤的西域相比，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横扫西域这样的豪言壮语，在这样的景色下，似乎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一般。</p>
为了控制西域，朝廷对西域两镇，也就是安西与北庭的军政分治非常上心，两镇军务政务都是并行处理，甚至民政的治所都不是大军驻地！</p>
那么，安西都护府如今的都护是谁呢？</p>
对其他势力都如此，就更不要说是北庭唐军中的军政首脑了。</p>
我们此番出征，不过是强化大唐在西域的管控，是在防守边疆。若是盲目进军，恐怕会适得其反。”</p>
方重勇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段秀实这马屁拍得真是生硬，不提也罢。</p>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夫蒙氏，姓马，家族还保持着春秋战国时的“姓氏”制度。按照唐代的习惯，叫他马灵察并无不可。此人是开元中期活跃在安西北庭的边将，慢慢干起来的。</p>
那是一种满是壮阔的压抑感。</p>
前面的步骤都可以“撤回”，缺什么可以补什么，大不了一路退回河西走廊。然而一旦离开龟兹继续向西，基本上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大军出征在外，一切随遇而安，自求多福吧。</p>
看着一轮红日挂在某个被前人废弃的戍堡上，突兀的山丘，满地的黄沙，风吹而成的怪石，随着天色逐渐黯淡，颜色由黄转黑，而变得毫无生机，好像地狱里的景色一般。</p>
话说安西远征军的将校们，也都要参加的嘛，多点人也热闹点。</p>
当然了，伊州背靠折罗曼山（中天山的别称，西域那边随便找个山都叫“天山”，都是天山山脉的一部分），肯定是不缺水源的。山上雪水融化，从高处流经伊吾城，养育了这里的人民。</p>
“卑职是在半路上遇到此人的，跟他随意攀谈了几句便一同折返了。夫蒙灵察要请节帅入伊吾城，似乎是想试探节帅的深浅。这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啊。</p>
“节帅请讲。”</p>
他暗暗感慨道。</p>
同样是遥领，和北庭一样，安西都护府的实际军务，也是由副都护在管理。</p>
“我已经派段秀实去伊吾城中联络，你先带着人去巡夜吧。”</p>
“唉，初次见面，本不该跟你说这些丧气的事情。</p>
方重勇微笑问道，态度很亲切，可谓是平易近人。</p>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p>
“不必，传令下去，全军扎营。”</p>
不过想想也是，方重勇记得以前地理杂志有介绍，哈密地区年蒸发量三千毫升，降雨量才五十毫升。其差距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p>
“回方节帅，前方确实是伊吾城。这里是唐军控制的地区，非常安全，我们要不要入伊吾城再说？”</p>
大家不久以后就要在一起共事，都是给国家出力，给圣人办事，这些事情不能不考虑周全。</p>
担任先锋向导的乌承恩骑着马上前两步询问道。</p>
他们像这样试探是正常现象，没必要小题大做。”</p>
第一段防线，就是北庭三州，这里编户齐民，汉民众多，唐军直接控制，每个城都有驻军。在这里打仗可以说如臂指使。</p>
现在北庭都护府的都护是谁呢？</p>
是一个很让方重勇意外的人，他的名字叫李琩！没错，就是当今太子。当然了，这只是遥领而已，实际上北庭都护府并没有一把手，是副都护在管理三州军务。</p>
甚至有时候骑马步兵也是骑兵，只看战术需要而已，实战中没有分得那么细。</p>
“来，坐，本节帅跟你商议一下西域的方略。”</p>
这当真是让本大使好生为难啊。</p>
马璘面色平静说道。</p>
夫蒙灵察是羌族人，世居关中，和很多西域的边将一样，都是来自关中。</p>
还能如何，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回去报信啊！</p>
不是府兵，不是长征健儿，甚至不是屯田兵。</p>
西州西北与庭州相连，西州西南面的道路则是通往安西都护府所在的龟兹（库车市）。</p>
差不多类比于防贼防到邻居家卧房里面。</p>
“方节帅，您是不知道啊，安西与北庭的都护府虽然跟节度府差不多，但还是稍有区别的。</p>
夫蒙灵察小肚鸡肠，本节帅才不跟他一般计较。”</p>
没错，唐代的伊吾城就是哈密市市区，而方重勇前世的伊吾县，反而是远在唐代伊吾城遗址东北很远的地方，因后来河流改道而形成的一个新聚居区。</p>
嘿嘿，这些部族的兵马虽然也听从调令，可他们的头领，却又未必可以如军中部将那样如臂指使。</p>
大唐军制里面，总称是府兵或者募兵，某个时段以某种形式为主。但实际上，具体到某个地方某个细节，其唐军士卒来源又非常复杂。</p>
所以，我们对北庭三州的各种势力，只要他们是心向大唐的，则可以抓大放小，不需要盯着那些繁文缛节和芝麻点大的小事。</p>
至于第三段防线，那就是葱岭以西二十国和波斯都护府，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唐军。大唐只求他们不要倒向吐蕃和大食人，一旦有人反叛，则唐军需要前出上千里，犯我强汉虽远必诛！</p>
我们要做的，就是强化第一段，修补第二段，推进第三段。</p>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涉及到出征西域的核心问题：此番打仗的意义何在？</p>
但相应的，安西北庭的所有兵马，他虽然不能每一支都能指挥作战，但却可以任意调动，在战略上支配他们。</p>
安西远征军从南面而来，沿途所过有不少小规模绿洲，基本上都是地下河冒头形成的水源地，居然没看到裸露在地表外的河流！话说回来，地面上小流小溪冲刷出来的浅浅沟壑倒是不少，很像是水文变迁时的河道，只可惜现在只剩下黄沙漫漫。</p>
这件事，伱看如何？”</p>
“末将马璘拜见方大使，是夫蒙灵察副都护让末将来的。他已经在城中备好了酒宴，为大使接风洗尘。</p>
方重勇微微点头说道，对何昌期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心中留了个心眼。</p>
不如这样吧，你回去问问副都护，看他能不能到本大使营地来，商量下这个接风宴在哪里办比较好，具体该怎么办。</p>
嗯，在西域没有马匹是不行的，所以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行军的时候都是骑马的。</p>
当然了，他不是什么“本土派”，就是地地道道的关中人。类似出身的人，在安西北庭边将中很常见。</p>
西域之行，看起来可能并不像想象得那么简单啊。</p>
西域离长安数千里距离，他们出征到此，居然是在防守边疆！这在一般人看来，甚至在安西远征军中大多数人看来，不亚于天方夜谭！</p>
方重勇若有所思问道，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p>
“非也，末将来自天山军，自西州而来，在副都护帐下听用而已。”</p>
“笑什么笑，严肃点！”</p>
方重勇瞪了何昌期一眼，低声呵斥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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