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自觉地排起了长队,神情肃穆。
李大妈站在操场上,等待追悼会开始,可悲伤过度的她,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医护人员见状,立刻用救护车将她紧急送往医院。
此时的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地震时出院的病号因悲伤过度再次回来,还有许多因悲伤而昏迷的人,以及年龄大、身体不好的人,都汇聚在了这里。
候焕东的母亲已经住院两天了,自从候焕耒被判后,老太太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毛主席的去世,更是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候焕东焦急万分,找到杨家妮商量后,将母亲送进了医院。
杨家妮每天都守在医院,忙前忙后,悉心照料,老太太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李大妈被救护车送来后,也被安排住进了医院,与候焕东的母亲住进了同一个房间。
下午三点钟,祭拜活动正式开始。
哀乐声响起,如同一首悲伤的挽歌,飘荡在空气中,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哭声顿时一片,大家的悲伤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对毛主席的深切怀念,是对失去伟大领袖的悲痛。
褚汉清这段时间一直沉默寡言,他每天早八时、晚六时,都会准时来到学校实验楼,戴着毛主席像章和黑孝带,虔诚地祭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哀伤,仿佛在向毛主席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和信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阳依旧每天东升西落,可人们的心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
大家依旧寄居在地震棚里,生活虽艰苦,却从未忘记对毛主席的思念。
贾新艺的袜子又破了,周红看着心疼,却又无奈,她将袜子穿在鞋撑子上,拿起针线,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
周山坐在地震棚外,手中捧着爸爸带回来的报纸,认真地读着:“向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发来唁电的有,巴基斯坦总统乔德里…”
吴权靠在一边,打断道:“读点别的。”
周山便翻了翻报纸,继续读道:“做好战备工作,严防苏修突然袭击。”
吴权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真的吗?苏修要是突然袭击,可就麻烦了。”
周山安慰道:“放心,我们是三线,离边境远着呢。”
正说着,大路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两人好奇地跑到团结街的沟口,只见许多坦克、装甲车和军人正浩浩荡荡地向文革广场开去。
车辆疾驰而过,卷起漫天尘土,他们只能眯着眼,跟在后面。
跟了一会儿,只见军车停在了广场上,广场里迅速搭起了许多绿帐篷。
通向广场的大桥上,解放军战士站岗执勤,神情严肃。
解放军不让老百姓进入广场,两人在劝说下,只好往回走。
吴权边走边说:“是不是真的会打起来啊?要是真打起来,我就去当兵,保家卫国。”
周山坚定地说:“我也去,外敌来犯时,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扛起枪,保卫祖国。”
厂里人和村里人纷纷议论,猜测部队来保护军工厂,是不是意味着真的会有战争。
然而,三天后,解放军在夜里悄然离去,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傍晚,文革广场上,温利喜又带着徒弟们练起了武术,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周六下午,铸造车间的学习会上,陈贵田正认真地读报:“永远牢记毛主席的嘱咐,最敬爱的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嘱咐我们,‘按既定方针办’。毛主席的嘱咐为我们高举红旗…”
职工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当时的社会宣传和教育深入人心,让人们的心紧紧地向着党,向着社会主义,正如毛主席所说:“广大的老百姓是不会答应走资本主义道路的。”
追悼会后,机关组织各科室、车间进行政治学习,重温中共中央的讲话。
大家深受鼓舞,纷纷表态,坚决拥护党的领导,誓死跟随,继承毛主席的遗志,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