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礼叹了口气:
“我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血脉亲缘不可分割,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家祖宅被卖,而无动于衷吧?”
陆洲白闻言顿时笑了,冷笑:
“岳父大人未免太过天真,你可知是向小婿勒索了一万两千贯的人是谁?”
不等叶礼发问,他就直接说出了答案:
“正是你口中的亲生女儿,苏照棠!
我与她做了整整五年夫妻,都没能让她网开一面,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叶礼脸色微变,“你说什么?!是照棠拿到了那御赐之物?”
“岳父大人不信?”
陆洲白拂袖冷哼一声:“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原来如此。”
叶礼上下打量一眼陆洲白,恨恨开口:
“照棠开出这般高的价码,原来是因为你!
你与她做夫妻五年,哪里有什么情分,分明是积攒了五年的恨!
你还逼着她自贬为妾,简直没把她当人看!
她没将东西直接交给官府,就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陆洲白被戳到痛处,一张脸瞬间气得通红,咬牙道:
“我是对棠儿有所亏欠,但你也不遑多让!
你压着她与叶可晴做双胞姐妹,是想恶心谁?
苏氏与你做了二十年夫妻,都生生被你恶心走了,棠儿没做过你一天女儿,你还指望她顾念父女之情?
便是我将县主府的地址告诉你,你连大门都进不去!”
这番话,太过刺耳。
刺得叶礼剧烈咳嗽起来,老脸青红交加,半晌憋出一句话:
“竖子!气煞我也!”
他又抄起手边散架的椅子,猛地朝陆洲白砸了过去。
陆洲白阴沉着脸,丝毫不避,抓过茶几就迎了上去。
素来关系和谐的两人,竟就这么打成了一团。
叶天赐狼狈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混乱的画面,满脸的失魂落魄。
他听明白了。
家中闹成今日这般,都是因为苏照棠,拿着御赐之物,向姐夫勒索了一万两千贯!
若是不给,姐夫陆家和他们叶家都要遭难,轻则流放,重则丢命!
而这笔巨款,要父亲变卖连同祖宅在内的所有家产,才能填得上。
那他们家,岂不是马上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叶天赐咬紧下唇,眼里泛出委屈之色。
“你不是我的亲姐姐吗?为何要做得这么绝……”
柳氏在旁听见这句,眼里掠过讥讽之色。
现在知道是亲姐姐了,放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半分犹豫?
叶可晴看着眼前最爱他的两个男人,为了苏照棠大打出手,浑身颤抖,悲愤欲绝。
在听到叶天赐的喃喃自语后,她终于坚持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氏第一个察觉到异样,低头看到叶可晴身下洇出血迹,眯了眯眼,没有出声。
等到血迹洇到叶天赐脚边,她终于惊叫出声:“血!”
叶天赐低头一看,脸色大变:“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