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变(1 / 2)

一只粗壮大手紧紧抓住王乙的手。王乙指骨差点断裂,痛彻心扉,五官扭曲,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张长弓嘿嘿冷笑,手持寒冰剑在王乙洁白如玉的脸上比划,哑声说:“呆子是我的,别想黑吃黑。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划花你这张俏脸蛋。你毁容后,看看你的女人们还理不理你。”

“张大爷,您财大气粗,家财万贯,咋会看上这点苍蝇肉?我跟你没法比,这单到手,我可以娶妻生子,快活平安过一生。您就可怜可怜我!”

“放屁!老子如今身无分文,要靠呆子才能回西北。你好好服侍我,到时,自有你的好处。”

张长弓薄薄的嘴唇露出讥讽微笑,暗自用力。王乙痛得脸色苍白,冷汗凛凛,点头如捣蒜。

张长弓方得意洋洋松手,附耳低语:“我可不是菩萨心肠的书呆子,你在扬州跑码头,难道不知道张长弓是什么人?今日小作惩戒,以后可就没这么便宜。”

李福听见动静,好奇回头,却见王乙小鸟依人靠在张长弓怀里,痛哭流涕。

李福面露疑惑,问:“小乙,你也有祖先参加过潼关之战?好像没听说有姓王的大人物在此鏖战过。”

张长弓来了兴趣,松开王乙,把两条长腿放在王乙身上,眼望窗外崇山峻岭,卖弄说:“潼关啊,可是马超的成名之战。曹操差点被马儿活捉。”

李福用手刮刮眼皮,张长弓顿悟,也对他扮个鬼脸,拍着胸膛,大声说:“少瞧不起人,老张肚子里也是有墨水的。”脑子灵光一闪,说:“那个韩遂多半是呆子的先祖。”

“韩遂很厉害吗?”王乙对手哈气,好奇问。

张长弓回答不出,眼望李福。

李福点头,说:“韩遂闻名于西州,举兵十万叛乱,先后与众多名将抗衡,引起天下骚动。后接朝廷招安,拥兵割据一方长达三十余年。他造反上瘾,因反叛曹操兵败被杀,享年七十余岁。”

张长弓乐不可支,说:“韩家自古爱造反,难怪韩崇靖要改名为宋继儒。”

“他为什么要改名?”王乙脱口而出问到,见张长弓和李福都脸色大变,顿时醒悟,不由也变了颜色。

话题戛然而止。是那个可怕的白彬彬管宋继儒叫韩崇靖。至于自己为什么叫韩崇靖,宋继儒从来闭口不谈。而白彬彬其人其事,王乙他们再不愿提及半分。

沉默中,传来急促马蹄声响。一骑自大道急奔而至,停在车前。骑手小厮打扮,衣着整齐。他身手敏捷翻身下马,跪在宋继儒面前,欢天喜地大叫:“少爷!我可等到你了。”他喜极而泣,呜呜地哭。

宋继儒蓦然回首,见是他的书童韩平,忙搀扶他起来。一时间,眉间心头,均含愁意,一颗心沉入谷底--母亲到底还是派人来拦截了。

韩平施礼请安后,便随宋继儒到一偏僻无人处密语,连珠炮说:“夫人派了十余人,在各交通要道等待少爷。我猜少爷一定会来风陵渡凭吊一番,所以在渡头客店住下,才等两天,果见少爷您鹤立鸡群于行旅中。”

韩平识字不多,说话最爱掉书袋。宋继儒倍感亲切,他离家一月有余,忙问起家里近况。

“一切都好。白雪和阳春还是天天打架。阳春出息了,为抢老婆跟谁都敢干架,已是我们那条街上的霸主。娇娇床前备了根竹竿,听见阳春呼救,不管多晚,都从被窝里爬起帮着打架;少爷书房的兰花开了,满室幽香……”

“不要说没相干的。我娘和妹妹还好吗?”

“天气暖和后,夫人咳嗽好多了。小姐……你离家出走,夫人很生气,狠狠责备小姐,罚她在绣楼闭门思过。思安叔说我没看好你,要处罚我。夫人说,儿大不由娘,腿长在少爷腿上,怨不得旁人,免了我一顿打。思安叔准备亲自下江南找你,夫人也不许,说且让你吃点苦头,满足你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