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笑着退开半寸,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丝打着转儿,抚过她的脸庞:“为夫不是那等急色之徒。”
原本,他也只是想亲亲她,看她害羞的模样,哪里会当真这么禽兽,不顾及她的身子。
“早些睡吧。”他扶着她躺下,而后钻进被窝,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不松不紧地圈着她。
她侧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又兽性大发,忙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动着。
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催着姜隐慢慢进入了梦乡。
与余佑安做了真夫妻后,她发现这个男人黏人得很,没外人的时候,就喜欢黏着她,而且连气性也变大了,有时连她与宣哥儿多玩一会儿,他就开始抱怨她不理自己的夫婿。
宣哥儿正是学什么都快的年纪,姜隐每日都要为他念一段三字经,千字文,教他简单的算数,要不是怕人见了惊讶解释不清,她还当真想将二十一世纪的早教内容搬过来。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姜隐准备带着宣哥儿回姜家,按着姜雪的意思,去为她的小外甥壮胆去。
第一回去秦家看姜雪的孩子时,她便带了礼,对于一个有可能害过自己的人,她也没有多少打交道的心思,这一回就没准备,只带了人过去。
她是瞧好了时间才去的,到姜家时,姜雪带着夫婿和孩子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柳氏见她进门时,脸色不悦,嘴角立刻耷拉下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姜隐抱着宣哥儿施施然落座,腕间的镯子磕在椅扶手上:“母亲不知道,我在侯府讨生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有太夫人和小姑子和侯爷嫡长子需要照顾,哪个我敢稍加怠慢。”
一抬出侯府的人,柳氏便没了话,这一招百试百灵,姜隐也算是找到了能塞住柳氏嘴的法子了。
“过两日,你这小外甥便要办满月礼了,你作为大姨母,到时总要早些过去撑撑场面,可不能再这么晚了。”柳氏瞟了她一眼,说着。
姜隐逗着宣哥儿并没有回话,在柳氏连声催问下,才开了口:“那届时要不要请了侯爷过去啊?”
柳氏一喜,欲起身,但随即又坐了回去,压下心头的狂喜,与姜雪互视了一眼,佯装镇静地说着:“侯爷是这孩子的姨父,自然也是要去的。届时我让秦姑爷给侯爷下个请柬。”
说着,柳氏转头叮嘱姜雪要提醒秦度此事,但姜隐却在心中冷笑。
还下个请柬,便是下个十张百张的,她也没打算让余佑安去,又不是要紧的事儿,何必让他费神与人周旋。
此时,外头进来一个丫鬟,忽忽行礼:“回夫人,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侯爷和主君来了,已到二门了。”
姜隐一听,不由挑起了眉头。
诚然,她昨晚确实同他说了,自己今日要回姜家一趟。他也询问是否需要他同行,可她拒绝了,左右不过是与姜家人周旋一番,如今她跳脱出姜海女儿身份束缚后,反将一切看淡了。
姜雪是心机女也好,是真的懦弱无能也罢,她都不想搅和,她只想和余佑安过好日子,哪怕时间过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