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简易图表(用炭笔画在麻布上),指着上面触目惊心的数据:“此乃昭根据沿途所见及各郡县零星记录,大致推算出的结果。若不尽快恢复生产,广积粮草,则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流民之忧,纵有玄德公仁义之名,亦恐难以为继!”
然后,我将话题引向屯田可能带来的巨大收益:“然危中有机!徐州地处要冲,土地肥沃,水系发达,只要政令得当,恢复生产并非难事!若能推行屯田,将这百万流民与千万亩荒地结合起来,则——”
“不出一年,军粮或可初步自给,流民得以喘息!”
“不出三年,府库便可充盈,百姓安居,足以支撑一支精锐之师!”
“不出五年,徐州必将恢复旧观,甚至更胜往昔!届时,兵精粮足,民心归附,玄德公进可北定中原,退可割据江淮,成就霸业,指日可待!”
我描绘的这幅蓝图,并非空中楼阁,而是基于我对徐州潜力的判断和对屯田政策效果的信心。
我的语气慷慨激昂,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对未来的憧憬。
刘备听得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他激动地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屯田……屯田……对!此乃根本之策!根本之策啊!”
糜竺也抚掌赞道:“陆别驾所言极是!以商贾之道观之,屯田乃是以最小投入,获取最大、最长远回报之良策!我糜家愿全力支持!”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关羽,此刻也捋着美髯,缓缓点头道:“若能粮草充足,后方稳固,我等兄弟自当奋勇杀敌,为主公扫平天下!”
只有张飞,虽然也被这番景象感染,但还是有些疑虑:“先生说得好听!可那些地……听说都被那些大户人家占着呢?他们肯乖乖交出来?”
这恰好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也给了我引出下一步话题的机会。
我正色道:“三将军所虑极是。此事推行,必有阻力。但昭以为,为徐州百姓计,为玄德公大业计,此事……非做不可! 至于如何应对阻力,昭亦有腹稿,愿为主公分忧!”
我看着刘备,等待着他最终的决断。
我知道,他此刻必然也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