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黄沙送行(1 / 2)

夜色浓重如墨,月光如霜洒在黄沙鬼驿外的荒漠,映出一片幽幽波纹,沙丘连绵起伏,似沉睡的巨兽在风中低喘,吐纳着千年的寂寥。

风声低啸,沙粒碰撞发出细碎声响,如莫高窟古乐的余音在沙海回荡,悲凉而悠远。空气中弥漫机油、硝烟与硫磺的刺鼻气息,混杂风狼群留下的灼热余味,刺得鼻腔生痛,仿佛荒漠的血脉仍在低吟。

远处,财团装甲车的引擎轰鸣若隐若现,沙尘被车轮卷起,化作小型沙暴,遮蔽视线,红光在沙幕中闪烁,似暗中猎手的眼睛,窥视着天命之路。

董文翊、林瑶和乌兰奔向沙丘背面,脚步踩在松软沙地,发出细微沙沙声,留下凌乱痕迹,转瞬被风沙吞没。

血迹地图的红砂投影在沙尘中摇曳,暗红光芒固执地指向西北黑水城,似宿命的灯塔,指引着未知的试炼。

董文翊跑在最前,短刀横在身前,清魂玉佩在胸前泛起微弱青碧光芒,映出沙地上摇曳的影子,低喝道:“往西北撤,沙丘背面有遮挡!”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连日未眠的疲惫,眼底血丝在月光下深如沟壑,汗水混沙粒凝在脸上,刺得皮肤生疼。

他回头扫视沙丘顶部,装甲车的红光在沙尘中闪烁,低语道:“他们的无人机上天了,地气乱而不散,风沙能掩我们。”他攥紧刀柄,指节泛白,汗水顺脸颊滑落,滴在沙地,转瞬被风吹散。

他猛翻过沙丘,跃入背面阴影,低声道:“快,风起了!”他的目光冷冽如刀,胸口起伏,步伐沉稳,示意两人跟上。剪影在风中孤傲,似孤猎者与沙海对峙,透着决然的坚韧。

林瑶紧随其后,手抓帆布包,包内狼牙碎片与星图碰撞,发出细微叮当声,如低语的警告,刺耳而急促。

她喘息着低声道:“信号暴露了,碎片和星图不能丢!”她掏出磁力罗盘,指针在掌心颤动,指向西北,低语道:“黑水城在额济纳旗,地磁紊乱更强,像‘水魂’在拉我们。”

她翻开笔记本,指尖划过速写的《西夏书事》摘录,纸页汗湿卷边,低语道:“‘黄沙送西行,天命隐风中’,契丹西迁靠风沙掩护,这风来得巧,得借它。”

她的语气急促,手指攥紧罗盘,指节泛白,额头汗珠在手电光下闪着微光,沙粒扑面,刺得她眯起眼。

她回头望向沙丘,装甲车引擎轰鸣渐近,低声道:“财团的网比我们深,无人机侦察范围大,得跑!”

她脚步踉跄,迅速稳住,目光落在沙地,低语道:“《黑水城文书》说,额济纳河是西夏血盟之地,陨石与‘水魂’一体。狼牙含陨石元素,星图指黑水城,血迹地图显形,都是‘水魂’的影子。”

她深吸一口气,沙尘呛得她咳嗽,低语道:“契丹西行诗提到,风神护送斥候,这风可能是天命的眼。”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手指在纸页上划出对照线,指尖因寒冷微颤,低语道:“财团盯的是陨石,他们的信号不会断,得抢在他们前面。”她抬头望向风沙,沙粒如雨扑来,低声道:“黑水城不远,这风是机会。”

乌兰跑在最后,手握狼骨,骨上满族萨满符文泛着幽白光,暗红血丝在符文间流动,如脉搏跳动。

她的左腕狼爪印记灼痛未退,暗红光芒似火,低声道:“天狼的气在喊我,西夏的血,像水,在等我。”她的声音低沉,带着风沙磨砺的沙哑,肩头血迹干涸成暗红,新渗出的血珠在风中凝固,透着草原女儿的坚韧。

她闭目感知,幻象骤现——沙海深处,水雾缭绕,黑水城残垣间狼影咆哮,血水涌动,石碑泛绿光,低吟《大悲咒》:“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咒声悲怆,与狼嚎交织,似呼唤天命归魂。

她睁眼,目光投向西北,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收缩,低语道:“这风,像我阿爸说的风神,在帮我们,在送我们。”她指尖轻触狼骨,温暖的触感让她心神沉稳,低声道:“财团的气,像在抢天狼的魂,我得问风。”

她攥紧狼骨,指节咯咯作响,目光坚定,脚步虽重,却未落后,低语道:“天狼的血,比沙还沉,像在试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似预感某种不可逆的代价。

三人翻过沙丘,藏身背面低洼地带,风声骤然拔高,黄沙被吹起,如流动的墙遮蔽身影。

沙粒扑打在脸上,如针刺般生疼,风中夹杂荒漠的干涩与苍凉,远处沙丘轮廓在月光下模糊,似残破的古画,诉说着西域古道的兴衰。

董文翊蹲下身,低声道:“风起了,掩足迹!”他抓起一把沙土,掌心沙粒冰冷粗糙,用力洒向身后,沙尘随风飘散,覆盖脚印,低语道:“这风来得巧,地气乱得像水,像血,像在护我们。”

他扫视沙丘顶部,装甲车红光被沙尘遮蔽,低声道:“无人机看不穿沙暴,得趁现在走远。”

他的胸口起伏,汗水被风吹干,目光冷冽,低声道:“别停,西北是路。”他将短刀插回鞘中,步伐坚定,带着两人融入沙幕,背影挺直,透着孤猎者的决然,似与沙海的宿命对峙。

林瑶蹲在沙地,手电光扫过罗盘,指针微微抖动,低声道:“风向西北,和血迹地图一致,像有东西在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