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媳记下了。回去便叫庄子上的将熟了的枇杷都摘了,各家送一些。”沈明珠忙应道。
“春杏儿,那饮子别放在桌上。将冰鉴里冻好的果子拿出来,饮子放冰鉴里,这热的天儿,谁爱吃那热的。”
见春杏儿将那枇杷陈皮饮子就要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老夫人忙道。这么热的天,饮子放许久都不凉,等会儿喝起来便少了许多滋味儿。
林岁安离得近,闻言便去将里面的几个果盘儿端出来,春杏儿依言将白玉汤瓶放进冰鉴里。
“娘,夏日里还是要少用些冷食,大夫都说了冷食用多了容易食不甘味,饮食难消。”
林牧回京都后不常来老夫人屋里,今日便趁着空闲,好好陪着老夫人说些话。见老夫人吃了一碗酥山,又要吃冰果子,还要将那饮子放冰鉴里凉了再吃,担忧老夫人身体,便忍不住劝道。
“年年吃,年年都要被你管着,这夏日里没有这口冷食我才用不下饭呢。”老夫人斜睨了林牧一眼,却还是将手里的叉果子的小银叉放了回去。
又挥手叫林岁安将果盘拿走。
林岁安将那小果盘端着放在离老夫人远些的桌子上,好叫老夫人眼不见为净。
一家子坐着说了会儿话,转眼便到了晌午。
老夫人留了两个儿子儿媳用了午膳,吃了消食的枇杷陈皮饮子,才叫几人回去歇息。
众人伺候着老夫人午觉,便都退了出去,留下林岁安和橙香当值。
橙香拿着上午没念完的话本子,坐在床边儿的脚榻上给老夫人轻声念着,哄着老夫人睡觉。
林岁安便拿了自己的绣筐,在外间做着针线。
离着老夫人寿辰虽还有一个多月,但绣房还有许多针线活儿要做,这两方帕子要早早的绣好了才是。
过了两日,后角门儿那小丫鬟又来给林岁安传话,说之前找她的俩人又来了。
林岁安一听,知是阿爹和舅舅。
想来阿爹她们要回景州去了。
林岁安同春鸢打了声招呼,忙往后角门去。
果然见林定山和张成业在门外竹子罩着的阴凉处等着。
见林岁安过来,林定山露出抹笑。
“阿爹,舅舅,你们是要回去了么?”
“嗯。”林定山点点头,话语间颇有些不舍:“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回景州,你在京都照顾好自己。”
“下回再来,怕是要等冬日或者明年。记得时常送信回家,你阿娘在家想你得紧。”张成业倒是没那么多离愁,脸上还带着笑。
以前在景州府不也是好几个月才见一回,以后又不是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