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素毫不意外,笑道:“南平郡王不是还没有娶正妃么?他有大长公主这样的实权藩王做母亲,自然是到哪儿都有人家愿意拿女儿奉承的。话说回来,儿子三十岁上,还不张罗给他说亲,南平郡王妃这个位子,也不知道大长公主是想留着问谁?换点什么?”
她起身拍一拍奚笪,道:“走了走了,咱们去出云派那边儿坐坐。我瞧着像是宿真来了。”两人相携下了三号高台,向门派弟子的看台一侧走去。
背后高台之上,奚如松又在憋气了。黎秋英这会儿倒是精神头好多了,笑嘻嘻地凑过去,轻声向他道:“我瞧你今天总在生气,气鼓鼓的倒像个蛤蟆。笪儿如何且不论,纨素总是有分寸的。你怎么就不肯信她?”
奚如松长出一口气,道:“十二年前,我也觉得笪儿是有分寸的。现在看来,就连我自己当年,也未见得真有什么分寸,何况这些孩子们!”
黎秋英坐到他身边,轻声叹道:“笪儿当年,那是被那个朱怜骗了……话又说回来,你觉不觉得,刚才这台上有个人,有点儿像当年那个朱怜的脸相?”
奚如松的眉毛又皱紧了。他正色道:“当年那个朱怜,是笪儿心仪的女子,虽然带来拜见了我,但我又怎么会盯着她的脸看?不过眼观鼻,鼻观心而已。如今我是全然不记得她容貌了。你当时倒也和她有个一面之缘,你觉得谁长得像她?”
黎秋英轻声道:“我也不敢说准,你可别跟笪儿和纨素说。”纤纤玉指,向一侧看台上虚虚一指,又道:“但岁数上自然是差太远了。”
奚如松皱了眉,点点头道:“也许其中有些亲缘,这也是说不准的。也或者,就只是机缘凑巧,长得像而已。我不会跟他俩多说的。”
正当此时,比武台上锣声一响。出云派与晏家的第一场比斗,出云派陈芸胜了。那叫赵锡的晏家弟子,就是刚才拿赭色双锤的,此刻青衣上到处是各色的印子,神色也说不上颓丧,倒有些气鼓鼓的,像被谁欺负了似的,一脸的不服不忿。
乔留刚才看得全些,笑着解释道:“那姓陈的小丫头轻功好,暗器使得也好。以晏家的硬功夫,最怕对上的就是这种对手,输了也不算冤枉。但连衣襟都没碰到人家一点,多少是有点儿憋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