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萧确遇害萧范困 萧绎征伐局势纷(1 / 2)

永安侯萧确是个猛人,武艺高强,力气大得吓人。

自从他到了建康,侯景就看中了他的本事,把他带在身边当亲信。

可萧确心里清楚,侯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天,邵陵王萧纶派了个密使来找他。

使者压低声音问:“侯爷,当初您是被逼进京的,现在王爷想请您回去,您看……”

萧确冷笑一声:“侯景这厮,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他!

只是现在还没找到机会。你回去告诉王爷,别惦记我,我自有打算。”

使者走了,萧确握紧了拳头。

他每天都在等,等一个能干掉侯景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

那天,侯景兴致不错,叫上萧确一起去钟山打猎。

萧确心里一动,暗想:“就是今天了!”

他假装要射鸟,悄悄搭箭上弦,瞄准了侯景的后心。

可就在他猛力拉弓的瞬间——“啪!”弓弦竟然断了!

箭掉在侯景马前,侯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阴沉:“萧确,你想杀我?”

左右侍卫一拥而上,把萧确按倒在地。

萧确挣扎着大骂:“杀不了你,是我没本事!

但你记住,老子宁死也不当叛贼的走狗!”

侯景狞笑:“好,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

刀光一闪,萧确的人头落地。

消息传到南徐州,刺史萧渊藻气得浑身发抖。

他本来带兵救援建康,结果半路被侯景的部将萧邕截住,逼他交出兵权。

幕僚劝他:“大人,江北还有我们的兵马,不如先撤过去,再图后计?”

萧渊藻摇头,声音沙哑:“我受朝廷厚恩,没能铲除逆贼已是耻辱,难道还要苟且偷生,向敌人摇尾乞怜吗?”

从那天起,他再也不肯吃饭。

几天后,这位倔强的老将军,活活饿死在了任上。

话说鄱阳王萧范听说首都建康被攻陷了,马上就想带兵去救驾。

可他的谋士们赶紧拦住他说:“王爷,现在东魏的军队已经占了寿阳。

您要是带兵离开,敌人肯定会来打合肥。

到时候前面叛军没搞定,后面又把重要据点丢了,这可不是好主意啊!”

萧范摸着胡须沉吟:“那依你们之见?”

“不如等各地的援军都到齐了,”谋士接着说,“这样既能救援朝廷,又能保住自己的根基,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就在萧范还在犹豫的时候,东魏果然派西兖州刺史李伯穆带兵逼近合肥,还派魏收送来一封信,要求割让合州。

萧范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欺人太甚!”

可眼下侯景叛乱未平,他不得不忍痛割地。

为表诚意,他还派两个儿子萧勤、萧广去东魏当人质,希望借兵平叛。

自己则带着两万将士驻守濡须,向长江上游各军发出勤王檄文。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上游援军迟迟不到,东魏也毫无动静。

萧范在军帐中来回踱步,对副将叹道:“粮草将尽,援军不至,这可如何是好?”

副将建议:“王爷,不如先沿江西进,到枞阳再做打算。”

谁知刚到枞阳,就传来噩耗。

侯景派兵驻扎姑熟,萧范麾下大将裴子悌竟率部投降。

萧范气得直跺脚:“这个背主求荣的逆贼!”

此时他已是进退维谷。

好在江州刺史寻阳王萧大心派人送来书信:“王叔勿忧,请来江州共商大计。”

萧范这才转忧为喜,立即赶往江州,暂居湓城。

他连夜写信给各地藩镇:“诸位同僚,国难当头,望同心协力,共图复兴!”

湘东王萧绎自称接到密诏,手持象征皇权的黄钺,自封为大都督,统领天下兵马。

他大张旗鼓地封官拜将,召集军队讨伐侯景。

“王爷,湘州那边迟迟不肯发兵,怕是另有打算。”

谋士低声提醒道。

萧绎冷笑一声:“河东王萧誉向来与我不和,这次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当即下令,派小儿子萧方矩去取代萧誉的湘州刺史之位,又让长子萧方等率兵护送。

萧誉得知消息,气得拍案而起:“萧绎欺人太甚!

真当湘州是他家的地盘?”

他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王爷,不如在半路截杀,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部将建议道。

萧誉点头:“好!就在麻溪设伏,让他们有来无回!”

当萧方等的军队行至麻溪时,突然杀声四起。

萧誉的伏兵从山林中冲出,箭如雨下。

“保护世子!”

亲兵大喊着围住萧方等。

萧方等挥剑奋战,但寡不敌众。

最终,他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萧方矩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跑。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他拼命抽打马匹,终于甩开追兵。

“快、快回江陵!”

他脸色惨白,对幸存的随从喊道。

这一战,萧绎不仅损兵折将,还搭上了长子的性命。

而萧方矩狼狈逃回,总算捡回一条命。

萧绎听闻儿子方等战死的消息,脸上竟没有一丝悲伤。

这是为何?

原来,方等的生母徐妃与萧绎早已形同陌路。

萧绎瞎了一只眼,徐妃便故意只画半张脸的妆,在房里等他。

萧绎一进门,见她这副模样,立刻明白她在嘲笑自己。

他勃然大怒,摔门而去,从此再不肯踏入徐妃的寝宫。

徐妃性情狠毒,又耐不住寂寞。

府中不得宠的姬妾,她偶尔还假意亲近,可一旦发现谁怀了身孕,便亲手将其杀害。

平日里,她常去寺庙烧香,表面是礼佛,实则另有所图。

荆州瑶光寺里有个叫智远的道士,生得高大俊朗。

徐妃一见倾心,竟暗中与他私通。

后来,她又瞧上了绎的幕僚暨季江。

“季江公子,我家娘娘请您一叙。”

心腹婢女低声传话。

暨季江本不敢造次,但见婢女神色暧昧,心中已猜出几分。

他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诱惑,跟着进了内室。

徐妃斜倚在榻上,眼波流转:“听闻公子才学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暨季江心跳如鼓,勉强笑道:“娘娘谬赞了。”

徐妃轻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袖:“何必拘礼?

这深宫寂寞,不如……”

自此,二人时常幽会。

一对露水夫妻,竟比正经夫妻还要亲密无间。

季江曾感叹道:“柏直这条老狗,年纪虽大还能打猎;

萧溧阳的马,老了照样矫健;

徐娘半老,却依然多情。”

这话说得实在,徐妃得了季江后,起初两人如胶似漆,整日里你侬我侬,连智远道人那段旧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郎,你比那道士强多了。”

徐妃倚在季江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

季江笑着捏她的脸:“娘娘如今眼里只有我,倒叫那道士好生伤心。”

可惜好景不长。

一日宴会上,徐妃见到了僚佐贺徽。

这贺徽生得唇红齿白,比季江还要俊俏三分。

徐妃的眼睛顿时就挪不开了。

回宫后,她辗转难眠,对贴身侍女说:“你去告诉贺大人,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侍女面露难色:“娘娘,这...怕是不妥吧?”

“让你去就去!”

徐妃柳眉倒竖,“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谁知贺徽是个明白人,几次三番都婉言谢绝。

徐妃恼羞成怒,又想出新花样。

这日她特意去普贤尼寺上香,派人传话给贺徽:“贺大人若不来,本宫就在寺里长跪不起!”

贺徽无奈,只得前往。

刚进禅院,就被两个侍女引到僻静厢房。

推门一看,徐妃早已卸去华服,只着轻纱薄裙,笑吟吟地望着他。

“娘娘这是...”

贺徽话未说完,就被徐妃拉入怀中。

“贺郎何必装糊涂?”

徐妃在他耳边轻语,“今日难得清净,不如...”

云雨过后,徐妃意犹未尽,取来白角枕,提笔写下一首艳诗。

贺徽看后脸色大变:“娘娘,这...这要是传出去...”

“怕什么?”

徐妃不以为然,“本宫还要和你唱和呢!”

两人你来我往,在枕上写下不少露骨诗句。

这些艳词浪语,实在不堪入目。

纸终究包不住火。

湘东王萧绎得知此事,气得浑身发抖。

他拍案怒喝:“好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侍从战战兢兢地问:“王爷,要不要把徐妃叫来问话?”

“问什么问!”

萧绎冷笑,“去把她的丑事都写出来,贴在大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