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谢瑶华笑了,“这事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容铮也跟着笑:“虽然确定你我心意相通,但也怕我想的与你的不同。”
谢瑶华挽着他胳膊,慢慢走向窗边,她问:“那边是南方吧?”
容铮点头:“出了城从这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便是南诏。”
“看来南诏是觉得自己离家太久,想要回家了。”谢瑶华淡声。
回家。
多动听多美好的两个字啊。
容铮笑得眼睛盛满了星星,她说的,正是他想要做的。
从她十七岁时相识,到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还是这么浓,他们也更了解彼此了。
他记得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来自异时空的叶静,总是念叨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他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易得,难的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以及始终如一的信任。
隔天,帝后便在朝中宣布,要大家做好准备,迎南诏回家。
这几年,除了东、西突厥犯过边,大兴的其他邻居都很是友好安分,南诏曾经作为大兴的一部分,这几百年来也挺安分的,先前容铮登基的时候,南诏王还率着使团前来道贺。
比起东征西伐,容铮更喜欢守着谢瑶华与几个孩子过平凡的生活,所以,如果不是南诏这次安插进来的细作实在太多,令到朝中重臣的家宅全部沦陷,容铮是不打算动它的。
毕竟将它弄丢的不是他。
但现在,南诏自寻死路,那他就不得不回敬了。
南诏离大南关近,容铮便没有另点主将,干脆直接让镇南将军率兵过去。
原想着南诏那点地,打下来是用不了几天,结果竟是花了整整两个月才打下来。
原因是南诏出了个将才,很会打仗,武力也很高,一般的武将在他手下走不了五招,就会被他夺去脑袋,又像是不知道伤不知道痛的木头一样,镇南将军花了很大的力气,设了好几个局与陷阱,才将这个人擒获。
这人被擒之后,他们才将南诏拿下。
容铮听闻了南诏这个将才的威名之后,很是兴趣,便命镇南将军将人与南诏王一起押回洛京。
这个时候已经是年底了,洛京天寒地冻,南诏王病了一路,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到容铮跟前,只说了一句“留下阿奴”就咽了气。
阿奴便是南诏的将星。
南诏王姓段,风流倜傥,年轻时四处留情播种,到如今他六十岁了,他共生了三十个子女,最小的孩子才半岁。
三十个子女,他临死前谁也不提,谁也不保,却保这个“阿奴”。
这个阿奴,到底跟南诏王是什么关系?
容铮道:“把阿奴押上来。”
阿奴长得很高大,很壮实很威猛,像一座小山,他四肢被铁链锁着,走一步,铁链就哗啦啦的响,他眼神很幽冷,看得人心头发颤。
他头发披散,看不清面容,容铮便命人将他的头发拨开。
满脸横肉,跟南诏王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容铮与谢瑶华对看一眼,都觉得这南诏王挺奇怪的。
谢瑶华便问阿奴:“段文临死之前求我们放了你,你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
阿奴盯着谢瑶华,眼神诡异,然后突然笑了:“我不活。”
谢瑶华耸耸肩:“那便死吧。”
一群侍卫上前来押阿奴,阿奴又拖着铁链一步一步地往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