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啃噬皮肉的剧痛和恶心感仿佛还在。
血尸! 腥臭扑鼻、力大无穷的怪物追得他屁滚尿流。
九头蛇柏! 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抗衡的!
还有最后……
北哑张麒麟!
那柄黑金古刀!
天外飞仙似的劈过来!
当时他真以为自己脑袋要搬家了!
魂儿都吓飞了!
眼前走马灯似的,他看见他太奶在云端朝他招手了!
最离谱的是他还看见他姐姐挥舞着擀面杖骂骂咧咧冲上去要敲张麒麟的脑袋。
张麒麟:。。。。
王月半是真的怕了,他姐姐说到做到,真的会下墓找他的。
他不能连累自己的姐姐死在墓里。
月月怕怕!
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
他屁股上被尸蟞咬的那几个大口子!
又疼又痒,位置还极其尴尬!
要不是实在不方便,他都想让姐姐给他上药!
那可是他亲姐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他长大了,就是臊得慌!
最后只能自己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艰难地抹药膏,疼得他直抽冷气。
呜呜…我的屁股啊…都被咬坏了…
王月半心里哀嚎,要是伤在背上就好了,就能让姐姐上药了,还能享受姐姐心疼的唠叨…
金盆洗手的当天,嗯。
当然金盆是没有的,铜盆一个。
金盆洗手那天,潘家园热热闹闹。
王胖子在馆子摆了几桌,请街坊们乐呵乐呵。
那一天空气里都散发着喜气,大家都知道王胖子金盆洗手了。
这是喜事。
至于他们想吃姐姐做的饭,那就是做梦。
姐姐做饭他自己吃就好了。
其他人休想。
铺子里,王胖子正撅着屁股,拿着块绒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一个仿乾隆的粉彩大花瓶,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他的心情很好,姐姐今天炖排骨给他吃呢。
玉米排骨汤,超大锅。
这“金盆洗手”的清净日子,才过了没几天。
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瘦高的身影斜倚在了门框上。
来人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黑色夹克,鼻梁上架着副招牌式的墨镜,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极了潘家园地摊上那些真假难辨的古玉,温润底下透着凉。
“哟,胖爷,真搁这儿修身养性,当起甩手掌柜了?”黑瞎子的声音带着点戏谑,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王胖子手一抖,差点把花瓶蹭掉一块釉。
他猛地回头,看清来人:“哎呦喂!稀客稀客!黑爷!您老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破庙了?快请坐,我给您沏壶高的!”
他手忙脚乱地放下花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厨房方向瞟,生怕那“梆梆”的剁排骨声停了。
姐姐不许他下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