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韩万钧,沉声道:
“镇国公有何事要报!”
韩万钧缓缓说道:
“臣要参冀州刺史赵泽铭,他身为一洲刺史,却肆意妄为,目无朝廷法度,与襄阳卢家勾结,为了一己之私,设下陷阱,私下扣押无辜良善,还罗织罪名,妄图以此要挟,迫使对方答应他与卢家的无耻要求,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本不该臣来管,但赵泽铭却胆敢以偷盗军防地图为由,私自抓捕。依照我朝律法,任何有关边境军防之事,皆由辖制一洲的统帅将军来掌管定夺,其余人等无权过问。本帅统领三洲,冀州之事也在我的辖制范围,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皇帝闻言,脸色逐渐变冷,对杨邺沉声道:
“杨首辅,你统帅六部,镇国公所言,你可知晓?”
杨邺面不改色,缓缓说道:
“此事,老臣知晓,但却并非是镇国公所言那般。”
皇帝沉声道: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邺沉声道:
“赵泽铭的确扣押了商贾萧泰,但起初是得到暗卫线报,对方意图传过边境与西荒蛮国的下邺城城主接洽,疑似有关我军机密泄露。当时,时间紧迫,赵刺史来不及上报,只能当机立断。先将人控制起来,至于为何没有上报给赵将军,主要原因,是他们只有怀疑,从对方身上搜来的军防图难辨真伪,无法落实,以免造成误会,想要确认清楚后再行商议,而且,赵刺史已经与赵老将军将此事交接完毕,至于与卢家勾结一事,更是无稽之谈,赵家与卢家有旧,但并没有任何利益往来,谈不上勾结。”
皇帝沉声道:
“那商贾通敌一事,可确有其事?”
杨邺沉声道:
“那萧泰身上的军防图难辨真伪,无法确定他是否通敌。”
皇帝脸色一沉,沉声道:
“那就是子虚乌有了!”
杨邺不慌不忙,淡淡开口道:
“倒也并非如此,陛下,赵刺史之所以会秘密抓捕萧泰,其实更多的原因,是老臣让他这么做的。陛下信任老臣,将朝中影卫部分交付给老臣,监察天下百官,而老臣有密报,那萧泰借助游走在西荒和大夏的商人身份,与西荒下邺城的城主关系密切,甚至对方为他在城中单独买下了一座价值不菲的庭院,按照影卫提供的情报,萧泰很有可能与对方暗中勾结,输送我大夏内部情报,老臣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让赵刺史注意此人动向。”
皇帝问道:
“杨首辅,你可有实证!”
杨邺朗声道:
“老臣手上有他与西荒下邺城城主的书信往来为证,上面二人言之凿凿,称兄道弟,可以证明,萧泰身为大夏子民,却与西荒城主来往密切,远超贸易往来,实为通敌之嫌。”
杨邺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一旁的韩万钧终于眯了眯眼,他直到现在才算是知晓杨邺到底准备的后手是什么了!
所谓的设计陷害也好,又或者是卢家算计也好,都不过是障眼法,原来他真正的额杀手锏在这里!
皇帝果然神色凝重,沉声道:
“将书信呈上来!”
杨邺早有准备,将书信拿出,太监立刻呈给了皇上,皇帝看后,怒哼一声,沉声道:
“好一个卖国求荣的贱民!”
他说着愤怒的将书信拍在了桌案上,随后抬起头来,看向韩万钧,沉声道:
“镇国公,你当真不知晓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