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邺的话掷地有声,说完之后,整个太和殿都安静了下来,皇帝沉吟一番后,才缓缓开口道:
“杨首辅,所言当真?”
杨邺手持白玉笏板,沉声道:
“启禀陛下,老臣所言,绝无虚假。”
皇帝将目光看向韩万钧,沉声道:
“镇国公,此事你可知晓?”
韩万钧知道真正的重点来了,他缓缓起身,神色平静的说道:
“臣知晓。”
皇帝的语气不再和善,声音低沉道:
“那镇国公这次要如何解释?你与那商贾是何关系,为何要下令凌萧出手救人?”
韩万钧摇头道:
“禀告陛下,臣与那萧泰并无瓜葛,更没有下令凌萧救人。”
皇帝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杨老污蔑你了?”
韩万钧缓缓说道:
“确有其事,但此事并非是臣所指使,而是家中幼子所为。”
杨邺眼神波动,故意装糊涂,沉声道:
“韩帅的意思是此事是云麾将军所为吗?”
韩万钧语气平淡道:
“并非是子忠,而是另一位幼子。”
此话一出,太和殿中的文武百官又一次将目光看向了韩万钧,很多知晓内情的人,清楚知道韩万钧的幼子身份,但更多的朝臣却并知晓韩飞的存在,一时间不免有些疑惑。
真正知晓全部事情的只有杨邺以及皇帝,但二人此刻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杨邺更是朗声道:
“镇国公,你何时多了一位幼子,我等怎么不知晓。”
韩万钧回应道:
“臣的次子韩子义,年幼时因身体问题,被迫离开家中多年,被高人带走救治,近二十年来不曾返家,故而无人知晓。而我这幼子恰巧再有休养之时,曾经与萧泰相识,与他的幼女萧锦儿为至交好友,关系密切,故而在得知萧泰被冀州刺史扣押后,才会一时着急,恳求凌萧代为书信给赵老将军,查明此事,虽然有违法度,但却有情可原,此事,我也是刚刚得知。”
杨邺冷笑一声,他就想到对方会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当他从赵泽铭那里得知,凌萧书信中有韩飞出现后,就想到了这是韩万钧破局的手段。
“镇国公,你当百官是三岁孩童吗?就算你所谓的幼子无知,不晓得朝廷规矩,难道凌萧也不晓得嘛?如果没有你的首肯,他怎会做这种僭越之事。”
韩万钧淡淡说道:
“杨首辅有所不知,我那幼子不曾归家前,机缘巧合下也和凌萧认识,双方的关系不错,凌萧肯帮忙,完全是出于个人情谊,不过,我已经传书,严斥对方,并罚奉三年,以儆效尤,若是首辅大人不满意,可以撤去凌萧雍州将军一职,另选他贤!”
高坐在上的皇帝听闻此话,眼中划过一丝精芒,似乎有所心动!
杨邺却沉声道:
“镇国公言重了。”
韩万钧突然对皇帝沉声道:
“陛下,说到此事,臣也有些事情要启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