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您高兴坏了!”她忍不住笑,语气也透着宠。
明月坐起来,靠在床头,笑意尚未褪去,“不是回庄园的事。”
她接过牛奶,轻啜一口,“我明天晚上不回家吃饭。”
砝码卡顿了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明月瞥她一眼,眼神明亮。
“小姐……老人们常说,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明月握着牛奶的手顿了一下,笑容慢慢收敛了些。
她想起那年明贺之是很赞成,甚至在她看来,他是主动在促成这场婚姻!
她实在想不通明贺之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反感傅祈年,甚至要和他来个你死我亡的程度。
想到什么,她抬眼问:“山鸡也在大陆?”
山鸡——那位沉默寡言的德国退役特种兵,原本是明贺之从东欧请回来的保镖。
自从那次黄二小姐对她动手之后,山鸡就贴身保护她。
前不久回国时,他留下来处理些“特殊任务”,并未随行。
“前几天我见他来家里找老爷了,”砝码卡记得很清楚,认真道,“那天是您去考试的时候,下午两点左右。”
明月眉头微蹙,手里的牛奶杯还冒着热气,她的指尖却不由自主地凉了半截。
尽管傅祈年是个高大个,但比起东欧那些人种,体格上还是比不上的。
拿起手机正要给傅祈年打电话,明贺之的电话就进来了。
*
羊城郊区派出所
白炽灯闪了两下,昏黄的光把候问室里剥落的浅绿墙皮照得更显斑驳。
明贺之半倚在长椅尽头,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领口散着一股混杂了香水和威士忌的味道——豪华夜店的余韵此刻像被勒令停播的老磁带,嘎然而止。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眉眼,一副“今晚认栽”的架势。
离他两格椅子的女孩穿着荧光粉吊带,妆容浓得像是给霓虹灯准备的舞台——此刻却哭得梨花带雨,嚷嚷着“被欺负”。
她每抽一次鼻子,廉价亮片就跟着掉一片。
明月经营过风俗店,一看那女孩就知道是什么货色,当然她爸爸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到底他们是一家人。
明月和民警好声说话,想单独和那女孩子聊聊,因为明贺之并不是大陆籍,所以派出所民警也不想惹蛮烦,就让她们去聊,能私了是最好的。
十分钟后。
那女孩脸上的泪痕还在,眼影却补得比先前更匀,捏着一叠签好的和解书出门。
来的路上,乔明跟她说,明贺之去夜店,点了清一色的不到二十的女孩子,结果他嫌弃人家女孩子不会,然后就被人反咬了一口。
派出所外,凌晨一点的街道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窄。
明月走在前头,细跟鞋踩在水泥地“嗒嗒”作响;明贺之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特意保持着一定距离。
忽地,女孩转身。
明贺之站住。
“daddy,”她仰头望他,微挑的眉尾像给月光开了锋,“你是不是偷偷喜欢我?想乱什么伦?”
话出得太突然,连晚风都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