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那街对面站着的一双人影,正是方才她们话中的主人公。
——温羽然和陆嘉行。
大病初愈的肃宁伯府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住了陆嘉行的袖子,委屈得红了眼眶。
“陆公子,你我婚事都定了,你怎么反倒不理睬我了?”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陆嘉行眉宇间是抑制不住的烦躁,他将自己的袖子从温羽然手中拽出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温小姐,请你自重!”
说完他就要走。
“陆公子!”
可温羽然是个犟的,这几日她使人传信去丞相府,无人应答不说,还遭了丞相夫人一通狠批。
好不容易才追着陆嘉行的步子寻到了人,她不问清楚缘由,又怎会轻易放手?
“我知道我不该连累你,可我的一颗心都是为了你呀!”
她紧紧地攥着陆嘉行的袖口,像是要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我是真心喜欢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做妾……”
“陆公子,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难道就因为这一件事,你从前对我的好都要收回了吗?”
从盈珠的角度去看,并不能听清温羽然说了些什么,但陆嘉行不耐又厌恶的神色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顾廷瑶觉得有点解气:“她还说我呢,至少我不会在叶其琛对我不耐烦的时候巴巴儿凑上去。”
“当然啦,叶其琛也不敢对我不耐烦,虽然他的温柔和深情都是装的。”
这边,陆嘉行几乎是将温羽然甩开的。
“温小姐!你我的婚事虽然已经定下,但你现在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大庭广众之下同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温羽然看着陆嘉行满是厌恶的眉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陆公子?”
“你我婚事虽然定下,但我希望温小姐能明白,这桩婚事非我所愿。”
陆嘉行看着温羽然,压着怒气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我待你并非男女之情。”
“你也不要再说什么是为了我,分明就是你嫉妒心作祟才犯下大错。”
“我虽然不满顾家小姐屡次拒绝,可我也没想着要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害她。”
“你自己犯下的错,别牵扯到我头上来。”
“我能应下这桩婚事,已经足够怜惜你,还望你嫁进来后,收敛起你那些恶毒的小心思,尽到一个妾室应做的本分。”
陆嘉行的这些话对于温羽然来说不亚于当头棒喝。
肃宁伯夫人在她面前说了千次万次陆嘉行的不好,她一点都没听进去。
怎么可能呢?
陆公子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善解人意。
能嫁给他,就算是做妾,她也觉得幸福。
可此刻陆嘉行满是厌恶的眉眼是如此清晰。
那些话仿佛有人拿着生了锈的小刀一个字一个字地刻进她脑海里。
陆公子待她并无男女之情。
陆公子不喜欢她。
温羽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