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嘉行,到底有什么好?”
顾廷瑶得知温羽然要给陆嘉行做妾,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若不是那陆嘉行,她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更不会……”
想起被挑断手筋被毒哑嗓子又被丢进肃宁伯府的叶其琛,顾廷瑶多少有些心虚。
“总之经此一事,她难道还认不清那陆嘉行的真面目吗?”
“若是正室夫人倒也罢了,可是是去做妾哎。”
“伯府的嫡出小姐,去做妾?”
“她自己乐意,也赖不着谁。”
韩靖衣嗤笑道:“又没谁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做这个妾。”
“肃宁伯并非不讲理,肃宁伯夫人更是个疼女儿的,若是她不愿意,这桩婚事就到此为止了,可见她爱极了陆嘉行,就算是做妾也心甘情愿呢。”
“所以我不懂,陆嘉行这个人也就是一张脸看得过去,瞧着病恹恹的,说不了一两句话就咳得撕心裂肺,我都怕风大些,将他人给吹折了。”
顾廷瑶缩缩脖子,一脸的敬而远之。
盈珠想起此前陆嘉行在她面前装柔弱扮可怜的样子,再看顾廷瑶一脸真切担忧陆嘉行身体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该怎么和顾廷瑶说,这是陆嘉行惯用的博人怜惜的手段呢?
“听说这纳妾礼定在年后。”
韩靖衣兴致勃勃:“我都有些期待这两人凑一块儿能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来了。”
“话说,温羽然不是还病着?她能挺到纳妾礼那天吗?”
“不对,应该是听说能嫁给陆嘉行,她病都好了大半了。”
盈珠轻叹:“可惜的是,这场闹剧里,最该受到惩罚的那个人什么事也没有。”
“有啊,他娶到了温羽然。”
“这算什么惩罚?”
盈珠认真道:“只是妾而已,若是他不喜欢,多的是法子叫温羽然难过,那么他本人呢?”
韩靖衣刚要反驳,却发现盈珠说得也不无道理。
“温羽然有错,可我却觉得,背后引导她的陆嘉行更为过分。”
盈珠秀眉紧蹙,对陆嘉行的不喜之色溢于言表:“他不仅什么惩罚也没有,还白得了一个伯府千金做妾室,而且这个妾室爱极了他,为他做什么都愿意,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去?”
“话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这件事在京中小范围地传开了,日后陆嘉行的正室人选想来也会极为艰难……”
说着说着韩靖衣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一细想,可不是。
最该受到惩罚的人什么事也没有!
当事人顾廷瑶倒是很看得开:“我相信天理轮回,善恶终有报,他得意不了太久的。”
“如果和他议过亲的那三个姑娘的惨状皆因他而起的话,我相信他会有报应的!”
盈珠看着顾廷瑶天真烂漫的样子,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缕艳羡。
顾廷瑶一定是被父母亲人疼爱着长大的。
不然不会这般天真。
若这世上的善恶当真有报偿,那她上一世怎么会落得个那样惨烈的结局?
难得一个深冬的晴日。
听雨阁二楼的包厢里,盈珠和韩靖衣表姐妹俩相对而坐。
袅袅茶香里,韩靖衣望向窗外百无聊赖的神情忽地顿住,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
“你们瞧,说曹操曹操到。”
盈珠和顾廷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