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赵玄佑说的那些话玉萦全都听清楚了,她竭力按捺住满心的惊愕和愤怒,琢磨现在的状况。
他说,他只是想对她说一句话。
他兴师动众拦住花轿,怎么可能只是来说一句恭贺?
他会那么说,一定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那么有底气?只一句话便能拿捏住她?
丁闻昔温柔的眉眼浮现在玉萦脑中。
她吓了一跳,立刻对温槊道:“你马上回去找我娘,带着她躲起来。若是她不见了,你就自己躲好。”
“那你呢?”
“我不会死的,你赶紧走。”
赵玄佑要的是玉萦的人,不是玉萦的命。
但温槊知道玉萦并不想回侯府。
见温槊仍然犹豫,玉萦催促道:“别忘了我们以前在魏五家里遇到的事,今日绝对不能全都被抓。”
倘若被赵玄佑一网打尽,那她想带着他们三个人一起逃出去就难了。
“我只是……”
温槊只是不忍心看到玉萦即将得到的幸福就这么化作泡影。
“快走!”
温槊狠狠捏拳,心有不甘,却明白玉萦说得在理。
赵玄佑的手下并未出手,光是赵玄佑一个人,已经将裴拓的手下打得七零八落。
除非他出手偷袭,一击将赵玄佑击杀。
但他并无一击得手的把握,而玉萦……也未必想要赵玄佑死。
眼看着赵玄佑就要冲到花轿前,温槊狠了狠心,往花轿后一闪,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街道上。
“什么人!居然敢在安州城撒野。”
安州知府得到裴拓手下的报信,带着衙门大队人马呼呼啦啦地赶到了这里。
虽不知赵玄佑是什么来头,见他伤了这么多人,立刻高声示警,命他立刻缴械投降。
赵玄佑方才将阻拦的裴府护卫打倒,但他的剑始终未曾出鞘,没有伤人性命。
他冷冷盯了安州知府一眼。
“赵玄佑。”
安州知府自然听说过他的大名,昨日守城兵士也曾上报,说赵玄佑带着兵部手令来西蜀巡军,正好路过安州。
他看看裴拓,又看看赵玄佑,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终不安地看向裴拓:“大人,这……”
“他无故伤人,拿下他。”
“是。”
裴拓毕竟是安州知府的顶头上司,应该听裴拓的。
何况赵玄佑当街伤人是事实,眼下似乎还想掳掠他人新娘,自然先拿下赵玄佑更加妥当。
当下知府一声令下,几十个衙役似人墙一般围了起来,剑锋齐齐指向他。
“不许再动,否则我们就不客气。”
“用不着慌张,我只是想跟新娘子说几句话罢了。”
花轿只有几步之遥了。
赵玄佑眸光一凛,猛然抬起剑鞘掀翻了眼前的衙役,快步走到了花轿前。
想到花轿里的她,赵玄佑呼吸有些阻滞,却毫不迟疑地拿剑挑开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