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穗儿,不生和不能生是两码事!既然身子有血亏之症便要补回来,这和你生不生有什么关系?”他说得头头是道,可惜偏偏有人不上道。
冬穗含泪盯着他,“怎么没有关系?沈翊,总之,我不吃药,我不治什么血亏,我没有,没有!”
她越说越伤心,崩溃的揪着自己的发丝,沈翊解释也不是,沉默也不是,虚虚的拢住她,最后只得道歉,“好,不吃药.......女子血气之类的也不一定要吃药,我让人去问问,能不能食补,可以吗?听话,别伤害自己!”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将她的五指一个一个掰开,松开了她的青丝,这才松了口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冬穗似乎也察觉自己反应过激,瘫坐在床上,沈翊将她揽在怀里,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香腮,柔声道:“穗儿,我们不是有孩子了么?为何还会担心这些?”
她定定的望着他,人家是真的有皇位继承,她的抗争能顶得了多久?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可发疯似乎也阻止不了。
转而冷静下来,她十六七的时候能隐藏自己,在冬家隐忍多年,现在却将精力都耗在和沈翊的追追逃逃中,如今要跟沈翊回去,不能光靠情爱二字,最怕的就是他不爱了也不放过自己,那么她该如何生存!
自然了,她现在二十有六了,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装傻充愣了,她自认是有几分机智的。
“是呵!我有小禾了,沈翊,你想给我什么名分?是太子妃还是又是妾.......”
“太子妃!父皇那边你不用担心,由我去应付,任何人你都不用担心,孤的太子妃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冬穗瞥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他说得比唱的好听,“回去少不得要娶侧妃、太子嫔,我事先和你说好了,我不阻止你做什么纳妾不纳妾的,但是你也想清楚了,和别人做了那事以后,就不要再碰我了!”
他蹬鼻子上脸,立马凑到冬穗跟前,“这么说,我现在可以碰你了?”
她冷眼乜着他,“我有说过这种话?沈翊,你别得寸进尺!”
在他开心的时候她也敢冲他发发火,用他的话就是,仗势了,说完怕他反应过来,忙倒在床上睡起,哼哼唧唧说脚疼。
沈翊哪里想到是她装的,心疼得不行,握着她的脚柔声安慰,她转念想想,也不算装,总是是疼的,只是没那么夸张。
明月端了药进来,她老远就闻见这浓厚的味道,不由得蹙眉,满脸都写着拒绝,沈翊起身接了过来,自己先尝了一口,笑道:“的确难吃,若是能替你就好了,这药有止痛的效果,还是得吃。”
她虽不情愿,但是也不会矫情,接了过来,捏着鼻子一口气灌进嘴里去,喝完之后,那股子味道再口中不散,鼻子也冲得发慌,正当她感觉一股药要冲破喉咙往上走时,沈翊捻了一块蜜饯塞进她的口中。
清甜将苦涩代替,冬穗喝药喝了个饱,肚子胀胀得,整个人都恹恹的过去,没心情理他,自顾倒头睡了下去。
沈翊本想逗她说说话,见她软塌塌的睡下,又想起昨夜她疼得睡不着,便也不做打扰,也出了垂花门,往前院书房来,和下属说了些军务,抬头一看,见天色渐晚,叫人散了,这才进内院来。
明月正在廊子的石矶上坐着,见他进来,忙行礼请安,他往里一瞧,便问:“太子妃还未醒么?”
“回太子殿下的话,”明月在开封半年,也学了些规矩,有模有样的,“太子妃自刚才睡下就未醒,菜饭已经好了,是殿下先吃,还是奴婢去叫醒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