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罗知悌就自顾自的蹲了下来,拿出了自己的药箱,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张玉娘听了罗知悌的话却有些着急,她连忙提醒罗知悌道:“罗大人,我家郎君曾经受过风寒的,莫非是寒湿?”罗知悌头也没抬,随口道:“嗯,待我检查完了再说。”
张玉娘见罗知悌查不出问题所在,不自觉的又向严用和看去。她走到严用和的身边,怯怯的问道:“这位大人,您能再去给我的沈郎把把脉吗?”
说实话,张玉娘这一问就显得有些失礼了,不过这倒也能理解。中国人向来都是迷信老中医的,而罗知悌的年纪比起严用和来又明显的年轻了许多,因而张玉娘在心急之下,才有了此问。
严用和淡淡的看了张玉娘一眼,解释道:“这位姑娘,罗太医虽然年轻,但是望闻问切的本事不在我之下,他既然出手了,我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罗知悌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个小镊子,他听了张玉娘的话也皱了皱眉,然后起身对张玉娘道:“张姑娘是吧,麻烦你把病人的身子给扶起来,让他面朝光照的地方。”
张玉娘闻言不敢说话,连忙上前,吃力的将沈佺的身子给扶了起来,让阳光正好照射在了沈佺的脸上。
罗知悌走上前去,远远的用手将沈佺的嘴巴拉开,顿时一股腐臭就传了出来。罗知悌早已屏住了呼吸,快速的将小镊子伸入沈佺的口中,将他的舌头拉了出来,在阳光下仔细的看了一看,然后他就收回了镊子,这才稍微闻了一下气味。
做完这一切,罗知悌连忙走到了门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扭头对张玉娘道:“好了,张姑娘放他躺下吧。”然后罗知悌又看向了严用和,说道:“病人的舌苔黄腻,是湿热无疑了。而且他的舌质暗红,看来他已经病了有一阵子了。”
罗知悌说完,就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思考。严用和听了也是有些吃惊,他听了张玉娘的话,开始也觉得沈佺会有寒湿,但是当时他也看到了沈佺的舌头,却是湿热无疑了。
严用和也低头思索了起来,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这时严用和突然想起了罗知悌把脉时说沈佺下焦壅塞,又想起了自己进门时闻到的腥臊之味,忽然灵光一动,连忙对罗知悌道:“罗太医,你说他的病有没有可能是下焦湿热引起的呢?”
罗知悌闻言就是一怔,随即便抬头向张玉娘看去,但见她模样清秀,面色健康,于是疑惑的对张玉娘问道:“你们两人同房多久了?”
张玉娘闻言顿时脸色涨红,她低下头小声的答道:“罗大人,我和沈郎虽然早有婚约,但是,但是我们还不曾同房过的。”
张玉娘的这话一出,罗知悌和严用和都愣住了。片刻之后,罗知悌才对张玉娘道:“还要麻烦你一下,你把病人的衣服都给解开吧。”
”张玉娘虽然害羞,但是这事也的确不好烦劳旁人,于是她红着脸,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沈佺的外衣层层的解开,只剩下了沈佺贴身的犊鼻裈,却是再也下不去手了。
犊鼻裈是古人对于贴身短裤的叫法,因为它的形状像牛的鼻子,故而得名。比如说《汉书.司马相如传》就写道:“相如身自着犊鼻裈,与庸保杂作,涤器于市中。”
张玉娘抬头看向了罗知悌,轻声的问道:“罗大人,您看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