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知悌也不再勉强,他走上前去,屏住了呼吸,用镊子轻轻的拉开了沈佺的犊鼻裈,严用和见状也连忙走上前去,两人看了看沈佺的裆部,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都点了点头。
张玉娘自是不肯上前去看的,站在后面的赵旋一时倒是起了好奇心,也连忙走到了严用和的身后,刚要探头去看时,罗知悌却已松开了镊子,结果赵旋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腥臊之味,只得又连忙退了回去。
罗知悌和严用和走到一边,两人小声的商量了一下。然后罗知悌走到赵旋的身边,对他说道:“他的病情应该是明确了。”张玉娘闻言连忙凑了上来,急切的问道:“罗大人,我的沈郎到底是什么病呢,还能有救吗?”
罗知悌看了张玉娘一眼,斟酌道:“病人先是被湿热毒邪壅塞了下焦,后来又被风寒束表,导致表里同病,才至于如此严重的。他的病情虽重,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找到了病因,也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张玉娘听了满心欢喜,连连道谢。赵旋却是听得一知半解,他疑惑的问道:“罗医官,湿热毒邪壅塞下焦是什么意思呢?”罗知悌看了赵旋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而是对张玉娘道:“我听说你也请过别的大夫,你把他们的药方拿给我看一下吧。”
张玉娘转身离去之后,罗知悌才凑到赵旋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就是淋浊,此人在外边定然劫持了不干净的女人。”这下倒是轮到了赵旋吃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沈佺居然还染有性病,不过看着张玉娘找到药方走了过来,他也就闭口不言了。
罗知悌看完了药方,递给了严用和,又问张玉娘打听了沈佺服药后的表现,然后就开始书写药方了。
赵旋也不好打扰他,走到了严用和的身边,问道:“严大人,我春草堂里的校医也开过药方的,他们诊断有什么问题吗?”
严用和摇头道:“这两张的诊断和药方我都看了,倒是没有错的。”赵旋疑惑的问道:“那为何沈公子服药之后却不见成效呢?”
严用和耐心的解释道:“他们的药方都是针对风寒下药的,但是却没想到病人的病情是由湿热邪毒引起的,已经导致了患者下泻不止,气血两亏,若是不能先调节肌体的话,那吃什么药都没有用的。”
很快,罗知悌就开好了药方,递于张玉娘,解释道:“他的病情因为迁延不愈,已经造成了亡阳脱液之危,幸好脉象虽弱,还有调和之机。这是参苓白术散的药方,药性比较的温和,你熬好了喂他喝下就行了。”
张玉娘连忙问道:“罗大人,这汤药一日需要喂服几次呢?”罗知悌答道:“一日三次即可。”
然后,罗知悌又拿出了另一个方子,对张玉娘道:“这是焦米粥和姜枣茶的做法,你给他服用完了参苓白术散,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喂食焦米粥了,这姜枣茶是代水饮用的。”
此时赵旋也跟严用和打听明白了,知道沈佺的这病倒是不能传播给正常接触的人,也就放心了。此时见罗知悌开好了药方,也对张玉娘嘱咐完了,于是便对罗知悌招呼道:“辛苦罗医官,你和严大人也辛苦了,我已经让食堂准备好了饭菜,我们先去吃饭吧。”
张玉娘听闻两位御医要离开,心中突然又有些没底了,她连忙问道:“罗大人,请问我沈郎的病多久可见好转呢?”
罗知悌信心满满的道:“如果照顾好的话,三日后他便应该能够下床了,到那时风寒也该痊愈的差不多了。再休养个三五日,我再给他开一个治疗壅塞下焦的方子,然后再休养些日子,也就没事了。”
张玉娘千恩万谢的送赵旋等人出了门,到了门口,赵旋对她说道:“行了,张教员你回去照顾病人吧。至于熬药和做焦米粥的事情,你去找一下学堂的大夫和食堂,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帮你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