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时,鹤清词狠狠抵着姬离,喑哑的嗓音透着丝丝撩拨。
“吾心倾慕,欲与妻主尽染艳情之欢,于天地间,肆意相拥,不恤旁人之目,阴云叆叇时,共赴海边,看那沧海浩渺,浪卷千堆雪,似诉悠悠情思,细雨霏微处,同倚轩窗,听那雨打芭蕉,声落万重愁,如吟缱绻爱恋,情丝缱绻,风月无边,想与妻主沉醉于此温柔绮梦之中,终此一生。”
这一觉,鹤清词睡的格外的沉。
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瞧着满殿的狼藉,眼神有一瞬的凝滞。
随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就不自在起来。
整个殿内安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赤着脚来到铜镜前。
这铜镜打磨的很是光滑,让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他扶着鎏金镜沿的五指骤然收紧,铜青冷光里浮着昨夜揉碎的梦。
泼墨长发逶迤缠过腰间,蜿蜒至锁骨下方三寸处,赫然烙着犹如被朱砂浸透的齿痕。
烛泪凝在镜面边缘,恰似他此刻红肿的唇。
下唇破皮处结着暗红血珠,随急促喘息在镜面呵出雾色涟漪。
颈侧蔓延的痕直坠入松垮衣襟,数道暗红指印横贯玉白胸膛,恍若被揉皱的冰绡上泼洒胭脂。
他指尖发颤地拨开绢衣,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猛地合上。
昨夜金丝楠木榻棱硌出的印痕犹在,偏生又叠着新掐的绯色月牙,倒像雪地里碾过十指丹蔻的残梅。
最羞煞是……
鹤清词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随他转身牵动衣料,惹得喉间溢出半声呜咽。
铜镜突然漫起水雾,原是呵出的热气撞碎了镜面寒霜。
鹤清词望着自己眼尾未褪的薄红,忽见一滴汗珠顺着脊沟滑落,途经腰窝深陷的指印时,竟在晨光里折出七彩碎芒,恰似春冰乍裂时迸溅的琉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缓步走了出去。
“关言!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