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风卷着沙粒,打在青灰色的烽燧上,发出细碎的呜咽。马超立在\"镇羌台\"上,银甲被夕阳镀成金红,枪尖挑着的\"西凉锦\"猎猎作响——那是用羌族绣娘的金线织就的,针脚里藏着三十六枚\"破羌钉\",专破火器。
\"将军,羌骑到了。\"
副将的声音带着沙哑。马超抬眼望去,三十里外的沙地上,黑压压的羌族火枪骑兵正呈雁阵压来。他们的战马裹着兽皮,马颈挂着青铜铃铛,每匹马鞍侧都悬着个黑铁匣——那是改良的\"火铳匣\",能连发三发铅弹。骑兵们的甲胄混着皮甲与锁子甲,腰间别着短刀,刀鞘上刻着\"复仇\"二字。
\"是铁木尔的'血狼骑'。\"马超的手指抚过枪杆,\"三年前他爹被我斩于洮水,今日是来讨血债的。\"
话音未落,沙地突然炸响。最前排的火枪骑兵同时扣动扳机,三发铅弹破空而来。马超大喝一声,银枪斜指地面,枪杆激起的罡风竟将铅弹震得偏了轨迹——这是他用\"百鸟朝凤枪\"练出的\"破弹劲\",专破热武器。
\"好手段!\"
为首的羌族将领勒住战马。他头戴青铜战盔,面缠红布,左眼戴着银质眼罩(那是被马超的枪尖划伤的旧疤),正是铁木尔。他的火铳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匣身刻着\"血祭\"二字——那是用他族人的血混合松脂封的。
\"马超,你杀我阿爹时,可曾想过今日?\"铁木尔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枪管,\"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我族三百口冤魂!\"
马超没有回答。他望着铁木尔身后的骑兵,突然发现他们的战马都蒙着黑布——那是用被焚烧的羌寨帐篷布做的,布角还沾着未烧尽的经幡。他的心口微微发紧,想起半月前在凉州城外见到的场景:羌族老妇跪在焦土上,怀里抱着烧焦的襁褓,嘴里念着\"我的小卓玛\"。
\"放箭!\"
铁木尔的嘶吼混着号角。五百支火箭从火铳匣中射出,带着硫磺味划破天际。马超的银枪突然化作银龙,枪尖点出七朵枪花,每朵都挑落一支火箭。火星溅在他的银甲上,瞬间被\"破羌钉\"的寒气扑灭。
\"雕虫小技!\"铁木尔拍了拍腰间的青铜匣,\"看我的'震山炮'!\"
沙地上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七门黑黢黢的火炮从地下钻出,炮口刻着扭曲的羌文,那是用活人骨粉烧制的\"镇魂炮\"。炮弹裹着血红色的引信,拖着尾焰砸向马超的骑兵队。
\"退!\"
马超大喝一声,银枪指天。他的骑兵队迅速收拢成圆阵,马刀向外,组成铜墙铁壁。炮弹相继炸开,气浪掀翻了三匹战马,却没能伤到一人——马超早让士兵在马腹下绑了浸湿的羊皮,又在阵前撒了层细沙,专门用来卸火器的力道。
\"有意思。\"铁木尔的眼罩下渗出黑血,\"你比我阿爹当年...强太多。\"
马超的银枪突然垂下。他望着铁木尔身后的羌族骑兵,发现他们的铠甲下,许多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那是被汉人地主剥削后,剩下的最后一件衣裳。\"你们为何要跟我拼命?\"他问,\"我从未抢过你们的粮食,没烧过你们的帐篷。\"
铁木尔的嘴唇颤抖。他想起三天前,族里的老萨满跪在他面前,说:\"汉人的官儿说,只要我们帮着打马超,就给我们粮食,给我们牛羊...\"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枪柄,\"可他们给的不是粮食,是毒药!他们说,杀了马超,就能拿回被抢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