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洞克罗亚斯撕裂黄金一代(2 / 2)

鲁伊·科斯塔站在角旗区。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禁区内拥挤的人群。他没有选择高球传中,而是出其不意地送出一记速度极快、弧度极平的传中,直飞前点!

埋伏在那里的,正是杀气腾腾的库托!他强壮的身体挤开防守,如同炮弹般拔地而起!狮子甩头!

砰!

皮球狠狠砸在横梁上沿!弹飞出底线!整个球门都在震颤!意大利球迷惊出一身冷汗!

这仅仅是风暴的开始!葡萄牙的进攻如同怒海狂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菲戈在右路彻底化身无解爆点,赞布罗塔和内收协防的马尔蒂尼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孔塞桑在左路同样活跃,不断冲击帕努奇的防区。鲁伊·科斯塔在中场穿针引线,用他精准的长传调度不断撕扯着意大利的防线。保莱塔和替补上场的戈麦斯如同两把尖刀,在意大利禁区前沿反复穿插。

意大利的钢筋混凝土防线,在黄金一代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托蒂和因扎吉被牢牢钉在后场参与防守,进攻几乎瘫痪。整个蓝衣军团被压缩在己方半场,疲于奔命。每一次成功的拦截和解围,都伴随着巨大的体能消耗和惊险。

而风暴的中心,始终围绕着那个16号的金发身影——安德烈亚·克罗亚斯。

葡萄牙人对他的“照顾”已经不能用重点盯防来形容,那是赤裸裸的围猎!是带着摧毁意图的绞杀!

每当克罗亚斯试图回撤接应,科斯蒂尼亚如同跗骨之蛆般贴上来,强壮的身体不断挤压、冲撞,小动作层出不穷,拉拽球衣,隐蔽的肘击腰肋,脚下使绊子。佩蒂特则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上抢,切断他任何可能的传球线路。

一旦克罗亚斯在中圈附近拿球,库托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防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猛扑上来!他的冲撞完全不计后果,带着要将对手连人带球碾碎的凶狠气势!

第21分钟,克罗亚斯在中场右肋背身接到迪比亚吉奥的传球。他刚停稳球,科斯蒂尼亚从身后狠狠撞来!同时,佩蒂特从侧面倒地滑铲!库托也从正面气势汹汹地扑来!三人合围!

克罗亚斯在【灵光一闪】的预警下,右脚脚后跟将球极其隐蔽地向右后方一磕,同时身体借力向左前方踉跄闪避!佩蒂特的飞铲只铲到了空气!库托的冲撞也撞了个空!但科斯蒂尼亚的拉拽让他彻底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哔——!”哨声响起。犯规!科斯蒂尼亚吃到黄牌!这是克罗亚斯本场第4次被放倒!他撑着草皮站起来,拍了拍球裤上的泥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黑洞般的眼眸深处,冰寒一片。左肋被科斯蒂尼亚肘击的位置隐隐作痛,但【铁人】带来的坚韧感迅速抚平了不适。

第35分钟,克罗亚斯在左路试图与赞布罗塔做撞墙配合。菲戈!世界足球先生展现了顶级的防守意识和侵略性!他提前预判了克罗亚斯的跑位路线,在克罗亚斯启动接球的瞬间,一个凶狠且精准的侧面滑铲!鞋钉狠狠地刮在克罗亚斯的小腿迎面骨上!

剧痛传来!克罗亚斯闷哼一声,翻滚倒地!这一次,他捂着小腿,在地上蜷缩了几秒。队医迅速进场。看台上意大利球迷发出愤怒的嘘声和咒骂。佐夫在场边脸色铁青。菲戈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神冷硬,没有丝毫歉意。

“第7次!菲戈!这是对克罗亚斯的第7次侵犯!非常凶狠的铲抢!裁判再次出示黄牌!”解说员的声音带着愤怒。

克罗亚斯拒绝了队医的担架,在马尔蒂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左腿,【铁人】被动下,那剧烈的刺痛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种温热的、修复性的麻痒感取代。他推开马尔蒂尼的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冷冷地扫过菲戈。世界足球先生?不过如此。他眼中的战意,更加炽烈!

整个上半场余下的时间,几乎成了克罗亚斯的受难史,也是他意志与技艺的淬炼场。每一次触球都伴随着凶狠的身体对抗或阴险的小动作。他被推搡、被拉拽、被肘击、被铲翻…葡萄牙人用尽一切规则内外的办法,试图摧毁这柄意大利最锋利的刀。记分牌上的“被犯规次数”数字,如同滴血般不断跳动:8次…9次…10次!

但克罗亚斯如同风暴中的礁石!他的身体在【铁人】的加持下,一次次承受着冲击,一次次顽强地站起来!【平衡85】让他能在剧烈的冲撞中保持核心稳定,【紧密控球89】和【盘带88】让他能在狭小的空间和凶狠的逼抢下,如同穿花蝴蝶般闪转腾挪,用极其细腻的脚下技术和匪夷所思的变向节奏,一次次化险为夷,甚至在多人包夹中,依然能送出精准的短传,帮助球队化解压力,偶尔还能策动一两次极具威胁的反击!

他的每一次摆脱,每一次在被侵犯后冷静地处理球,都引来意大利球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cRoIAS!”的呐喊!那声音中充满了敬佩、心疼和一种目睹英雄浴血奋战的热血沸腾!连不少中立的中立球迷,也被这个少年在如此残酷围剿下展现出的坚韧和才华所折服。

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对疲惫的意大利防线来说如同天籁。1:0的比分,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奇迹,悬挂在亚平宁雄鹰的头顶。

更衣室里,气氛凝重而压抑。汗水的酸味混合着肌肉喷雾剂刺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喘息声此起彼伏。赞布罗塔的球袜被划破,小腿上带着几道血痕。马尔蒂尼的护腿板边缘有明显的凹陷。加图索瘫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刚才为了限制鲁伊·科斯塔,他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

“干得好!伙计们!”佐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用力拍着手掌,“顶住了!我们顶住了他们最疯狂的进攻!1:0!我们领先!下半场,他们只会更疯狂!但他们的体能消耗更大!他们的急躁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克罗亚斯身上。少年坐在角落,队医正在给他的左小腿迎面骨敷冰袋。那被菲戈鞋钉刮过的地方,红肿了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但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安德烈亚,”佐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做得很好!超乎想象的好!但下半场…他们不会停止对你的‘照顾’。我需要你…”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更聪明一些。规避不必要的对抗,用你的跑动和传球撕裂他们!你的传球,是我们反击的生命线!保护好自己!”

克罗亚斯睁开眼,冰袋的寒气似乎也未能冷却他眼中燃烧的火焰。他看了一眼意识深处幽蓝的面板上那个刺眼的数字——“被犯规次数:12”。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明白,教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下半场易边再战。葡萄牙的攻势果然更加疯狂,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菲戈、鲁伊·科斯塔、孔塞桑轮番冲击意大利的两翼。保莱塔和戈麦斯在禁区内搅得天翻地覆。意大利的防线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每一次解围都险象环生。布冯高接抵挡,成为了最忙碌的人。

克罗亚斯成为了意大利唯一的反击支点。他不再执着于中路的组织,而是利用【速度87】和【爆发91】,如同幽灵般在两条边路和中场之间大范围游弋,主动寻求与托蒂、赞布罗塔、帕努奇的连线。他的跑位变得更加飘忽,【进攻意识96】让他总能出现在葡萄牙中场与后卫线之间那片最危险的真空地带。

葡萄牙对他的围剿也变本加厉。科斯蒂尼亚和佩蒂特如同两条恶犬,寸步不离,库托也时常离开防区进行上抢。每一次克罗亚斯拿球,迎接他的必然是两到三人凶狠的夹击和冲撞。第58分钟,他在右路接球,刚转身,佩蒂特从侧后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扫堂腿!克罗亚斯再次重重摔倒!裁判犹豫了一下,没有掏牌,只给了任意球。这是第13次被侵犯!看台上嘘声震天!

第67分钟,意大利终于抓住了一次稍纵即逝的反击机会!

葡萄牙一次角球进攻未果,内斯塔力压库托将球顶出禁区!外围,加图索如同垂死挣扎的猛兽,爆发出最后的能量,抢先一步将球捅给了回撤接应的托蒂!

托蒂拿球,抬头!他看到了!一道金色的闪电,正从中圈附近启动,斜向插向葡萄牙空虚的右肋!克罗亚斯!【灵光一闪】让他预判到了这次解围的落点,早已提前启动!

“安德烈亚!”托蒂一声大吼,用尽全身力气送出一记精准的过顶长传!皮球越过拼命回追的佩蒂特头顶,落向葡萄牙大禁区弧顶右侧!

克罗亚斯如同猎豹般冲刺!【速度87】在反击中发挥到了极致!他抢在仓惶补位的若热·科斯塔封堵之前,迎向落下的皮球!

没有停球!

在高速奔跑中,在身体重心前倾的态势下!克罗亚斯迎着下坠的皮球,右脚外脚背如同鞭子般迅猛抽击!

【远射94】!【终结能力93】!【弧度95】!

砰——!

皮球离地!没有旋转!如同一道出膛的白色激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球速快到极致!角度刁钻到极致!直挂球门左上死角!

葡萄牙门神拜亚做出了极限扑救!他腾空而起,身体舒展到了极限,指尖甚至碰到了皮球!但那球蕴含的力量和速度太过恐怖!拜亚的指尖只是让球略微改变了一点点方向!

咚!

皮球狠狠砸在球门横梁与立柱的交界处内沿!然后…重重地弹进了网窝!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解说员彻底疯了,“安德烈亚·克罗亚斯!!!世界波!无与伦比的世界波!在葡萄牙人疯狂的围剿下!在扛住了13次凶狠犯规之后!他用一记石破天惊的远射!宣告了自己的不可阻挡!2:0!意大利扩大比分!”

整个天河体育场彻底沸腾!蓝色的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cRoIAS!cRoIAS!”的呼喊声如同海啸般席卷每一个角落!中国球迷也激动得忘乎所以,不少人甚至流下了热泪!

进球后的克罗亚斯,压抑了整场的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他甩开试图上来庆祝的队友,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向角旗区!金色的长发在奔跑中肆意飞扬,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角旗前,他猛地刹住脚步,身体微微后仰,双臂有力地张开,头颅高昂,面向那片疯狂呐喊的蓝色看台,发出了无声的怒吼!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庆祝动作——双手食指指向天空,随即用力地交叉在胸前!Siu!(模仿后来c罗的经典庆祝)

这个动作,充满了少年的张扬、王者的宣告和对所有质疑、所有伤害的终极蔑视!他站在角旗区,沐浴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闪光灯的海洋中,如同君临天下的战神!

葡萄牙球迷看台,一片死寂。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角落。在靠近角旗区的一片红色区域,一个卷发、面容还带着明显稚气的少年,穿着崭新的葡萄牙7号球衣(菲戈的号码),呆呆地看着场下那个做出霸气庆祝动作的金发身影。他叫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今天刚满16岁。他看着克罗亚斯,看着那张比自己还年轻一岁的英俊脸庞,看着他在世界顶级的舞台上,在黄金一代的围剿中,用如此震撼的方式攻破自家球门,做出如此充满个性和力量的庆祝…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崇拜感,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他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球衣下摆,牙齿深深陷入布料,眼中没有了失落,只剩下一种近乎狂热的向往和模仿的冲动。“Siu…”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动作的名字,“…以后,我也要这样庆祝!像他一样!”这个念头,如同种子般深深埋进了少年c罗的心底。

2:0的比分,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彻底压垮了葡萄牙黄金一代的心气和体能。他们的进攻虽然依旧猛烈,但失去了开场时的锐气和章法,更多的是个人能力的单打独斗和急躁的远射。菲戈和鲁伊·科斯塔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挫败。意大利则更加从容地收缩防线,用坚固的链式防守消磨着时间。克罗亚斯的位置回撤更深,利用他精准的【地面传球95】和【高空传球92】,如同精准的制导系统,不断调度着球权,消耗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伤停补时阶段,第93分钟。

意大利在前场左路获得了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距离球门大约23米,稍稍偏左。这是绝佳的直接射门位置!

克罗亚斯和皮尔洛同时站在了罚球点前。这一幕,瞬间勾起了无数人的记忆——就在不久前对阵利物浦的欧冠比赛中,正是两人默契的配合,由皮尔洛主罚,克罗亚斯佯装主罚吸引了人墙起跳,最终皮球从人墙脚下钻入网窝!

葡萄牙人显然也研究过这个案例!门将拜亚紧张地指挥着人墙,目光在克罗亚斯和皮尔洛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判断谁是真正的终结者。科斯蒂尼亚、库托等人更是死死盯着克罗亚斯,他们知道这个少年的任意球有多恐怖!

克罗亚斯和皮尔洛低声交流了几句。克罗亚斯的目光扫过人墙,扫过紧张的拜亚,最后落在球门左上角的死角区域。意识深处,那个鲜红的“93%”如同燃烧的烙印!【任意球99】!【弧度95】!力量、角度、旋转…无数数据在【灵光一闪】的加持下瞬间完成最优解!

他退后几步,摆出了标准的助跑姿势,眼神死死盯着皮球,身体微微前倾,充满了要直接射门的压迫感!皮尔洛则站在球的左侧稍后位置,同样摆出了准备动作。

拜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人墙在他的指挥下微微向克罗亚斯一侧倾斜,封堵他可能射门的路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决定性的瞬间!

助跑!

克罗亚斯启动!步伐有力而迅捷!他冲向皮球!人墙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准备起跳!

就在克罗亚斯的右脚即将触碰到皮球的刹那!

他的身体猛地一顿!右脚在球的上方虚晃而过!没有触球!一个完美的假动作!

真正的杀机,在左侧!

皮尔洛!在克罗亚斯虚晃的瞬间,他如同鬼魅般从侧后方插上!左脚脚弓看似要推出一记贴地传球!这个动作,完美复刻了上次欺骗利物浦的套路!拜亚和人墙的注意力,被皮尔洛这逼真的传球假动作瞬间吸引!人墙的重心下意识地向下沉,准备封堵地面球!拜亚的身体也微微向左侧移动,准备扑救可能的低射或传球!

然而!

皮尔洛的左脚在触球的瞬间,脚腕有一个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变化!不是推传,而是极其轻巧地…将球横向一拨!

球,被拨到了克罗亚斯身前!而他,刚刚完成虚晃,身体正处于一个极其舒展、蓄势待发的状态!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虚晃的是克罗亚斯,佯装传球的皮尔洛,最后主罚的,依然是克罗亚斯!双重欺骗!

克罗亚斯甚至不需要调整!在皮球被皮尔洛拨到身前的瞬间,他支撑脚(左脚)稳稳扎在草皮上,身体如同拉满的强弓,右腿如同鞭子般迅猛抽出!脚内侧精准地兜在皮球的中下部!

【任意球99】!【弧度95】!

砰!

皮球离地!没有冲天而起的抛物线,也没有贴地疾走的低平。它划出的是一道完美到令人窒息的、如同用圆规画出的香蕉弧线!高度刚好越过因为重心下沉而来不及完全起跳的人墙头顶!速度、力量、旋转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它在空中急速旋转、下坠,带着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轨迹,直挂球门右上角的绝对死角!

球门右上角!理论上的绝对死角!拜亚彻底被骗了!他的重心在皮尔洛“传球”假动作时已经移向了左侧!当看到克罗亚斯真正起脚,看到皮球带着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弧度飞向反方向的死角时,拜亚眼中只剩下绝望!他拼尽全力向右侧腾空跃起,身体伸展到了极限!指尖竭力伸长!

但…差之毫厘!

皮球擦着拜亚绝望的指尖,带着剧烈的旋转,狠狠地砸进了球门横梁与立柱的交界内沿!然后,重重地弹落在球门线内!

3:0!

绝对的死角!无解的弧线!93%概率的完美呈现!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解说员的声音彻底嘶哑,带着哭腔,“安德烈亚·克罗亚斯!!!任意球直接破门!无与伦比!不可思议!上帝般的弧线!3:0!比赛结束了!彻底结束了!他用一脚完美的任意球,为这场史诗般的个人表演,画上了最辉煌的句点!葡萄牙的黄金一代…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天河体育场彻底陷入了癫狂!意大利球迷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要将顶棚掀翻!蓝色的纸屑如同雪花般漫天飞舞!替补席上的意大利球员和教练如同潮水般冲入场内!

克罗亚斯站在原地,张开双臂,仰天长啸!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狂舞!所有的压力、所有的伤痛、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化作了冲破云霄的宣泄!马尔蒂尼第一个冲上来,狠狠地将他抱住!托蒂、皮耶罗、因扎吉…所有队友都疯狂地涌向他,将他高高抛向空中!他是今夜当之无愧的王者!是撕碎黄金一代的“黑洞”!

葡萄牙球员呆立当场。菲戈双手叉腰,仰望着广州冬夜的星空,眼神空洞,充满了英雄迟暮的落寞与不甘。鲁伊·科斯塔默默摘下了眼镜,用衣角擦拭着,掩饰着眼底的复杂情绪。库托瘫坐在草皮上,双手捂着脸。门将拜亚跪在门线前,久久没有起身。他们败了,败得如此彻底,败给了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那所谓的“电子游戏男孩”、“该回家玩玩具的孩子”,用一场惊世骇俗的表演——2个进球、1次助攻、13次被犯规后依然屹立不倒、主导三个进球、一记载入史册的任意球——将他们引以为傲的黄金一代,钉在了耻辱柱上。

赛后的混采区,如同风暴过后的战场。意大利球员被记者团团围住,脸上洋溢着狂喜和疲惫。克罗亚斯毫无疑问是绝对的焦点。镁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但那双黑洞般的眼眸深处,依旧残留着激战的火焰。

另一边,葡萄牙主帅安东尼奥·奥利维拉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沉重。他拒绝了大部分本国媒体的采访,却在一家国际权威体育媒体的镜头前停下了脚步。记者的问题尖锐:“奥利维拉先生,赛前您称克罗亚斯为‘电子游戏男孩’,认为他不该出现在这个舞台。现在,您如何评价他今晚的表现?”

奥利维拉的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苦涩和震撼都咽下去。他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了赛前的傲慢和讥讽,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垮后的茫然和一种近乎敬畏的复杂情绪。他沉默了几秒钟,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

“评价?”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今晚之后,任何评价在他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他看向镜头,眼神空洞,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个在场上无所不能的金发身影:

“他不是电子游戏男孩…他操控的是现实。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他剧本里的背景板。”奥利维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只有15岁?15岁?上帝啊…他让我想起了那些神话里的半神英雄…他拥有着一切——速度、技术、视野、传球、射门、任意球、无与伦比的跑位意识…还有…”他艰难地补充道,“…一颗在重压下淬炼出来的、如同钻石般坚硬的心脏!”

奥利维拉再次沉默,仿佛在消化这个残酷的现实。最终,他长长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注定将载入足坛史册、充满宿命论色彩的评语:

“我们不是输给了意大利…我们只是输给了安德烈亚·克罗亚斯。他不是上帝的私生子…” 奥利维拉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他是上帝本人,在足球场上唯一忘记添加缺点的完美造物。连上帝,都如此偏爱于他。”

这番震撼而绝望的发言,如同最后的判决,为葡萄牙黄金一代的这次中国之行,画上了一个充满悲情和敬畏的句号。而克罗亚斯的名字,伴随着“上帝完美造物”的惊叹,彻底响彻世界足坛。天河体育场的硝烟尚未散尽,一个属于“黑洞”的时代,已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