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朝瑰轻轻眨了眨眼,忙道:“其中细节我亦不能知晓得清楚,额驸只说,皇上觉得自天象之后,江南那边总是不大太平,他们得暗中去瞧瞧才好。”
说着,又是一叹。
“听说京城天象异变,连全国各处都有不同的灾害,干旱饥荒,总是没个安宁,如今京城安宁,江南那边儿远,却又是富庶之地,少不得皇上是要日夜忧心的。”
陵容听朝瑰这样说,便明白她的额驸,钮祜禄·宣望跟着几位大人走这一趟,少不得暗中有什么要事要定,自然不能轻易为人所知。
便失笑道:“罢了,咱们如今是享清福的人了,有些事不如不管,不如不知。我母家在那原没什么人的,母亲也在京城,倒是用不着劳烦额驸了。”
朝瑰笑道:“姐姐若真没什么要捎带的就罢了,只是可不要和朝瑰客气。我原是有许多姐妹,只是却死的死,散的散,留我自己和十四姊姊,却也从不大见的,你便如我的长姐般照拂我,姐姐和朝瑰永不分彼此。”
陵容下意识地低头,却只看见二人握紧的双手,低低着声音:“好,如朝瑰妹妹所言,我与你,永不分彼此。”
说罢,才抬眸笑道:“只是额驸这一趟回来就不必做御前侍卫了,皇上必定要予以重任,你的日子便更好了!”
“姐姐,我也觉得高兴。等额驸再得皇上赏识些,我也能多进宫来看你和额娘了。”
朝瑰轻轻依靠在陵容的肩头,这样陌生的入侵,令陵容一僵,从来自己自己叫别人“姐姐”,收别人的恩惠与庇护。
如今,自己不过是想利用她这样的小公主一场,先前而因她的感激而洋洋自得,如今见她却这样将自己当做知心长姊,真是情何以堪。
朝瑰略微坐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地出宫了。
她一走,殿里一下就空落落的似的,陵容未免叹了一口气,随即见卫芷和冬雪捧了几盒东西进来。
“娘娘,这些是顺太嫔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感激娘娘,只是知道太后素来不喜后妃干政,故而从来不敢与娘娘来往,所以到今日才送些礼来,略表心意。”
说罢,冬雪将匣子打开,陵容一瞧,里头实在是些贵重的东西,什么点翠的簪子、翡翠的手镯,虽然没什么新奇的玩意。
但想来,也是这位不到四十的顺太嫔攒了小半辈子的东西了。
陵容抬手,拿起了里头一只独特的黑玉的镯子,出手生温,瞧着便是北国出的好料子。
“你把剩下的,悄悄地送回给顺太嫔吧,就说我留着这镯子,便是知道她的心意了。”
待卫芷出去,陵容便拉过冬雪吩咐道:“你去传信,让母亲明日借着供奉的理由进宫来一趟。”
这一年多来,纵然母亲有着诰命和供奉的名头,但她为了避嫌,不让自己被旁人说闲话,倒是非必要也不进宫,如今算来,也有两三个月没见了。
隔日,前去圆明园的东西都打点好,林氏便也如约进宫来看望陵容。
林氏一见陵容便担忧极了,忙拉着她的手到内殿,又主动叫人都出去,连小外孙也顾不上看,只对陵容左看右看,说着最近的异样,外头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