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狗崽子，醒了。”伊刀站在我身侧，向我伸出一只手。

【醒了醒了，兄弟们起床，继续看直播了哎。】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变成女孩子啦。】

【喂当着刀哥面发这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问问刀哥愿不愿意510是个女孩。】

【这还真不一定，男的耐造。】

【……滚啊！】

我清醒许多，伸手攀住他手腕借力站起身：“不愧是刀哥，打心魔都比我快……”

伊刀轻哼一声，对我无所不知的状态已经习惯了。

我忍不住问：“你看见什么了？”

他瞥我一眼，迟钝半秒才说：“人总得有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狗崽子，我不能说，你别难为我。”

“……”我无语，“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

【倒反天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过去发出的那枚子弹终于射中了510的眉心。】

他看向我：“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猜。”

“那你猜吧，别告诉我。”伊刀将头扭向另一边，伸手指了指旁边门前抱着盒子的程心，“我一醒那家伙就坐在那里了，他也不跟我说话，你去看看？”

我迈步走上去，顺手将后腰插着的玉笛拿出来，蹲下双手递过：“我不是有意拿走的，我见你们都不太清醒，还以为这是无主之物。”

我就是有意的，不然你怎么追到这儿来给我开门。

程心自然看不透我在想什么，他声音很低：“身入焚焰，心如死灰，如此数十年，怎么还能强求他们保持原有的侠客之风呢？

“只是同袍临行之前，赠我短笛。握手殷殷，许我重逢之日。现在同袍未归，我自然不敢轻言放弃。

“你气息已顺，带着你的朋友，走吧。”

我闻言，扭头看向刀哥。

他也没了要问的，我便推开程心身边的大门走出去。

“顺着这条暗道一直往前走，再拐过去就能回到刚才拿洛神手记的屋子了。”我轻声说，听着伊刀的脚步声在我身后不远，心里十分有安全感。

“嗯。”

拐过几个弯去，一张矮桌呈现在眼前。

我拿起上面那封被揉烂又展平的信：

仆本恨人，卿须怜我。

——褚

伊刀凑过来，看向我手里的东西。

我反手把信塞给他：“不急，要见寒姨还早着呢，时间不等人，我们走吧。”

那信上一共没几个字，他扫了一眼便放下，跟上我。

我带着刀哥离开地宫，挤过缝隙，又往寒姨的房间去。

“还早着呢，是几个意思？”伊刀凶了吧唧的问我。

不过我也习惯了他的语气，没回话，寻了个高的位置埋伏下：“还记得我说的吗，一会儿会有绣金楼的人来抓寒姨，咱们在这儿守株待兔。”

“你怎么知道？”他脱口而出又问。

我撇撇嘴，伸手将衣领扯开：“不告诉你，来杀。”

“狗东西。”伊刀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不再说话。

但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个“一会儿”究竟是多久，干脆趁着这个功夫跟伊刀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