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深吸一口那冰冷的空气,肺部如同被冰刀刮过。她挺直了脊背,迎上沈昭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我女儿…差点就…”
“没有差点。”沈昭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子弹没出膛,威胁就还在。但下一次,它可能就不会掉在地上。”她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压迫的程度。沈昭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解剖着杜冰灵魂深处最后一丝犹豫。
“杜冰,”沈昭叫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你曾是金牌推手,把璞玉送上神坛。现在,我要你换一种玩法。”她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令牌。通体玄黑,非金非石,触手冰凉刺骨,沉重异常。令牌表面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只有最中心的位置,刻着一个极其简洁、却又带着某种古老森然气息的图案——
**一张蛛网。**
蛛网的线条并非平滑,而是由无数细密到极致的、冰冷的金属蚀刻构成,在幽蓝的光线下,仿佛活物般流转着暗哑的光泽。网的中心,并非蜘蛛,而是一个微不可察的、如同针尖般的凹陷,深邃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
“星光之下,必有暗影。”沈昭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古老的咒言在这冰冷空间回荡,“我要你在最肮脏的角落里结网,在最虚伪的笑容下织线。用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手段,去找到那些藏在华服之下的蛆虫,那些用权势掩盖的脓疮,那些自以为能一手遮天的…腐肉。”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令牌上那冰冷的蛛网纹路。
“从今天起,你是‘暗影’。”沈昭将那块沉重的玄铁令牌,稳稳地放入杜冰冰冷微颤的掌心。令牌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冰冷的丝线顺着血脉缠绕而上。
“你的网,”沈昭盯着杜冰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某种残酷的期许,“只噬权贵腐肉。”
令牌入手,冰冷刺骨,沉重得如同托着一块墓碑。那蛛网的纹路深深烙印在杜冰的掌心,带着一种血腥味的契约感。她低头看着掌心那块玄铁,幽蓝的光在蛛网上流淌,仿佛一张刚刚苏醒、正无声张开、渴望着猎物的巨网。
这冰冷的地下,这流淌着全球秘密的光墙前,一个专为噬咬权贵腐肉而生的“暗影”,无声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