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雪从屋里出来,问道:“妈,你咋摘了这么多豆角?”
“不摘就老了。等晚上吃完饭,我都切成丝,晒成干,留着冬天吃。”
“妈,我爸呢?”
“去地里看玉米长啥样了。”
祁冬雪一听母亲说玉米,她的口腔里立马分泌出口水来,还真有点想吃了。
祁国林从地里出来,就碰见了冯贵。问道:“冯大哥,你这是遛弯呢?”
“没啥事,过来看玉米长啥样了。来,老祁,过来坐一会儿。”说着,冯贵就坐到了地头的阴凉处。
祁国林本想回家的,但一看冯贵招呼他坐下,也不好推辞,便过去坐下了。
“老祁,我听子贤说,你把市里的那个设备厂买了,并包了厂里的废铁及报废的设备,咋样啊?”
“废铁没赔上,多少赚了点,但赚的不多。”
“老祁,说实话,我这辈子没服过人,就服你。你看咱俩年纪相仿,可你到现在还在赚钱,而我却只能在家养老,靠儿子养活。想想,我就上火。”冯贵情绪有些低落。
“冯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自找不自在!你有那么一个优秀儿子,还干啥活?你若是出去干活,还不得让人指着子贤的脊梁骨骂。听我的,好好养老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给自己填堵。”
“唉,不养老咋整!不像你有路子,只要出去就有钱赚。”
“冯大哥,我要是像你也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我也不干了。”
“老祁,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要是不干活,我儿子照样养你。”
“这话,我倒是相信。不过,我闲不住,在家一待,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对了,老祁,跟你商量个事呗?”冯贵道。
“有话直说,咱俩谁跟谁!”祁国林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那我可说了!”
“说!”
“老祁,你能不能跟亲家母和冬雪商量一下,咋的也得让祁齐姓冯吧。”
祁国林一听这老小子拐了这么大个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想让祁齐改姓,别说没门,连窗户也没有。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冯大哥,不是我卷你的面子,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子贤他妈闹那么一出,冬雪也不会远走他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生下儿子,孩子也不会随了我祁家姓。这么的吧,这个孩子就随我家的姓了,等我女儿再有孩子,不管生几个,都随你家姓。你看咋样?”
“你女儿还能生吗?”
“这话说的,我女儿还不到四十岁,咋不能生……”
“不是,老祁,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冬雪不能生,而是想说,她愿不愿生。”冯贵急忙打断祁国林的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