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祁冬雪亲自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今晚不回去了。
林芳让齐老太太接电话,邀请她去家里过年,但被老太太婉拒了。
齐老太太感叹时代的变迁,离得那么远,竟然在这个小小的机器里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这也太稀奇了。
睡觉的时候,齐老太太特意把冯子贤的被褥铺到炕梢。女人的名节大于天,大婚之前不能住到一起去,这不合乎规矩。
祁冬雪偷着乐,小声对齐老太太道:“亲奶奶,我都把你孙女婿睡了,不用分开睡!”
“你这丫头,没羞没臊的,咋啥都往外说。”
“亲奶奶,你不想早点抱上重孙子啊?”
“想啊!可我啥时能抱上啊?”
“我让你孙女婿努努力,争取早日抱上。”
“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不害臊!”齐老太太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生活的那个年代,对此也能理解。心想:这丫头太像自己年轻时的性子了,她也没少调戏自己的丈夫。
这里又没电视,天一黑,三人就躺下了。
祁冬雪缠着齐老太太给自己讲她年轻时候的事。一个愿意听,一个愿意讲,一老一少唠到半夜,才睡。
冯子贤听俩人唠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母亲能这么对待自己妻子该有多好!以祁冬雪的性子肯定会好好孝顺她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祁冬雪在齐老太太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小山村。她都想留下来,多陪她住一段日子了。
小山村里的人,都知道祁冬雪跟齐老太太的关系。众人私下里都在议论,这个性格怪癖的老人竟然这么有福气,认了一个这么好的亲孙女。
祁冬雪心里有些忧伤,从齐老太太的身上可以看出,人生最难过的阶段,应该是在晚年。
“冬雪,你要是想老人家了,我就抽空陪你过来看看她。”冯子贤看祁冬雪望着窗外一声不语,知道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老太太这么大的岁数了,身边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确实让人担心。
“唉——!过了年就好了,我和我爸出来收货,没事就能过来看看她。”
“冬雪,你今年还干啊?以咱家的财富,你完全用不着这么辛苦!不行,别干了。”冯子贤是真不希望她干。要是让人知道他的夫人在收废品,可能都会惊掉下巴。
“子贤,我爸自己出去收货,我不放心,我全当陪他了,反正在家待着,也挺无聊的。”
“那要是有了身孕呢?”冯子贤问道。
“那就不干了!”祁冬雪摸着小腹,她真的希望能快点怀上孩子,圆了自己十多年的梦想。
“那我可得加把劲,多运动运动!”
“我记得你以前脸皮挺薄的,咋现在这么厚呢!”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你的言传身教下,虽说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也得学习个‘八九不离时’,才说得过去!要不,岂不是丢了您的面子?你不得说我“朽木不可雕也”!”
“哎哟,行啊,有文化!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一般,一般!比你老人家差远了!”
“你才老人家呢!我正青春!”
“行,我老人家,我不怕老,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路上,冯子贤接了好几个电话。上了大道,换成祁冬雪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