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雪特意给万老太太送了一碗红烧肉。因为今天吃的晚,就没接她过来一起吃——主要是怕饿着她。
就这样,祁国林和林芳在这家厂子收了三天货,才算完事。
等祁冬雪例假走干净之后,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天,早已是深秋。
今天是祁冬雪跟父亲出去收的。她穿着一件以前淘汰下来的棉大衣,虽说样子过时了,但依然保暖。
父女俩今天去的是西岭,路程有点远。
祁国林也是听同行说,那疙瘩有货。所以,今天带女儿去看看。
“爸,那疙瘩的国矿已经黄了,咱们能收着东西吗?”
“冬雪,那疙瘩是老矿。要是碰到卖货的,肯定不少收,就怕碰不到。”
“爸,要是碰不到,咱父女俩就当溜达了。”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祁冬雪跟父亲不时说上两句,不知不觉就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一进入这个地界,明显感觉到跟东岭的不同。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萧瑟,也不知是深秋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反正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祁国林驾着马车来到居民区开始敲破盆,边敲边喊,“收破烂了,破烂换钱!……”
祁国林连敲带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搭讪。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疙瘩的破烂并不多!
父女俩只好又换了一个地方,照样是没人卖货。
“爸,我咋看见有这么多人家卖房子呢?”祁冬雪不解地问道。
“可能去别的地方工作了吧。谁知道是咋回事!”
“收破烂的,废铁多少钱一斤?”
父女俩正唠着,忽然听到有人喊他们。俩人行动一致地扭头看向问话的人,原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老哥,废铁两毛钱一斤。”祁国林答道。
“那跟我来吧。”
父女俩牵着马车跟他来到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停下。
“老哥,我多嘴问一下,咋这么多卖房子的?”祁国林问道。
“唉!你也知道,我们西岭是老矿。这疙瘩的老百姓基本都是在矿上工作,可矿一黄,岁数小的就被政府分配到了别的矿上;而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只好在这儿留守。人都走了,房子也就空出来喽!”这人叹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
“大爷,这里的房子卖的贵吗?”祁冬雪插了一句,问道。
“不贵——稀烂贱,便宜得很!就说我旁边的这户人家,三间大瓦房,一开始要一千块;现在只要八百块。要是有买的,估计还能讲价。”
“那这家人也是因为你说的原因吗?”祁冬雪又问道。
“那倒不是。这家人有点门路,两个孩子都去了外地发展,不打算回来了。”
“那咋联系他家?”
“他家老头在家里看守房子呢。唉,这年头难混啊!”
祁冬雪问到这里,就住了口。但心里却琢磨开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听成轩说,外面的地皮一年比一年贵,有的地方把平房扒了,叫啥动迁、开发。要是未来的某一天,这疙瘩也能像他说的那样,那是不是房子也就值钱了?她是不是也就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