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点,继续隐身摸向了那个独楼,正行进间,徐剑飞突然给身后的二憨,打了一个停止隐蔽的手势。
屏气凝神,叩在腰间棺材钉上的手青筋微微跳动,蓄势待发,瞳孔在暮色里缩成一点 —— 多年特战队刀尖舔血的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直觉。
两人立刻蹲到一丛盛开的野蔷薇中,带刺的枝条刮过二憨袖口,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徐剑飞的侧脸。
等待着队长下一步的表情手势指示,同时这是最好的学习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徐剑飞屏住呼吸,耳廓如雷达般捕捉着风动草响。
扑捉到了。就在斜前方那丛修剪齐整的冬青墙后,传来布匹摩擦泥土的细微声响,混杂着刻意压抑的、带着浓重烟嗓的呼吸声。
这节奏忽快忽慢,显然是个老手在强作镇定。
\"好个胡汉华,真是有两手吗,为了保命,连暗哨都用上了。\"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暗自啐了一口。
这半年来胡汉华在合肥狗仗人势,为给鬼子卖命,对百姓商铺的搜刮无所不用其极,都搜刮到棺材铺死人的身上了,弄得百姓怨声载道,
他也知道自己丧尽天良,人人都想吃了他,所以对自己的保护手段,那真的严密至极。
当那呼吸声,第三次停在冬青墙东侧第三块砖石位置时,徐剑飞动了。
他藏在袖中的棺材钉泛着幽蓝寒光,指腹在钉尾钉头一抹。手腕发力的瞬间,钉身划破空气,发出蚊蚋振翅般的轻响,飞过两丛花枝交错的空隙时,惊落三两片粉白花瓣。那枚三寸长钉如同长了眼睛,精准直入暗哨的咽喉,连带着半片衣领都被钉进身后的土墙里。
徐剑飞盯着那片晃动的枝叶,直到确认再无动静,才对二憨比了个噤声手势。此刻暮色更深,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反倒让这死寂的庭院更添几分诡谲。
继续隐藏在这里不动,他知道这只是第一重哨卡,胡汉华那只老狐狸的巢穴里,恐怕还藏着更多淬毒的獠牙。
这手听声辨位的绝技,看的二憨崇拜无比。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练到这点啊。
屏气凝神很久,雷达一样的双耳不断收索,果然有一个游动哨,脚步无声的走来,然后就在徐剑飞的身边走过,最终消失在前院了。
确定安全之后,徐剑飞一挥手,带着二憨接近独楼,准备绕后摸进,结果后面不但有路灯,还有两个岗哨。
胡汉华太谨慎了。
但任凭你如何谨慎,你也难逃自己这双充满正义的魔爪啦。
两根棺材钉飞出,钉尖划破夜雾时带起两道银线,精准嵌入左右两侧警卫的喉结。两人喉间咕噜了两声,手按在喷血的伤口上踉跄半步,后腰撞在后墙上,才缓缓滑坐下去,瞳孔里还凝固着未及绽放的惊恐。
徐剑飞手腕再翻,又两枚棺材钉擦着二憨耳畔飞过,\"啪嗒\" 两声脆响打碎远处路灯,橙黄的灯光立刻熄灭,后巷骤然陷入黑暗。
玻璃碎片溅落在青砖上的脆响,像投入静潭的石子。二楼东侧的木窗 \"吱呀\" 推开条缝,一缕灯光从窗棂间漏出来,映出个戴军帽的人影:\"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徐剑飞已借着阴影窜到墙根,脚尖在砖缝里连点三下,壁虎般贴着斑驳的粉墙向上飞跃。
就在那人探出头的刹那,月光恰好掠过徐剑飞半边脸 —— 额角青筋暴起,眼尾因用力而扭曲。下的警卫就想惊叫,但喉间刚发出 \"呃\" 的抽气声,棺材钉已顺着下颌骨刺入,钉尾还在皮肉里微微震颤。
尸体向前扑倒时,徐剑飞左手托住他后颈,右手抓住窗棂,借着尸体下坠的力道翻身跃入走廊。
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廊下檀木屏风上的描金麒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线香与血腥气的诡异混合。
二憨将那两个岗哨掩藏后,也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