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给英子老公安排工作的事情行不行。
不过应该是没问题的。
从认识他到现在,大事小事,尤其是关于经济上的事情,顾嘉笙几乎有求必应。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爽。
吃完了饭,大家坐了会喝了口茶,时间也不早了,快八点了。
该各回各家了。
吃饭的时候还喝了酒,她让佣人叫了几个代驾,安排完了一直送到大门口,舅妈姨妈们簇拥在爸爸妈妈身边,拉着她的手。
“就送到这儿吧。”
她们道,“快回去休息,还怀着孩子呢。”
齐硕笑着点点头。
爸爸妈妈也点头:“不用你送了,路我们熟呢。”
跟她摆了摆手,转身上车。
齐硕目送几辆车子鱼贯驶出。
已经将近九点了。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顾嘉笙的时间表,这时候,大约也才刚吃完没多久,她倒是跟着去过几次,一开始总怀疑他在外面乱搞。
比如逛商K啦,点陪酒啦,她工作这几年倒是常有耳闻,为此好几次半夜里和他闹。
他一副很冤枉的样子,说他从来不去不正经的地方,为此特地带她去了几次。
果然什么也没干,吃完了饭就喝喝茶聊聊天。
聊经济聊政治,还聊八卦——
有人还貌似开女性的荤笑话。
几个中年男人酒足饭饱,双颊坨红的一手搭在椅背上,斜斜的靠着,微醺的呆滞和空虚写在脸上。
谈论什么?
佣人在主卧的浴缸里放满水,撒上新鲜的花瓣和精油,她脱了衣服躺进去,水漫过浴缸。
哗啦啦,滴嗒嗒。
她舒服的靠在浴缸壁上,闭上双眼回忆。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饭局上滔滔不绝的是青春和初恋,政治和经济,内部消息,哪位领导晚节不保落马了,哪位一贯风评儒雅谦和爱女儿爱老婆的大佬在国外有个私生子——
其中一位笑着摆摆手,正常,做牛做马这些年,还不是为了有个儿子继承家业,圈子里多的是,算不得什么。
姑娘们陪着笑意坐在大佬们的身边。
此刻不能缺花瓶,花瓶最好还得长袖善舞,像她这样干坐在百亿身家的老公身边一味吃老公夹给自己的菜可不行。
齐硕心突的一跳。
那天顾嘉笙倒是没怎么说话。
全程微笑居多,含笑伺候她用饭,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羡煞旁人。
她倒是又不是滋味了,听得她忍不住垮下脸。
“管他们说什么。”
顾嘉笙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还偷摸的摸了一把她的大腿,“不听就是了。”
“叫你别来你非要来,都说你不喜欢了。”
他还无奈的笑,压低声音当着别人的面蛐蛐人。
“我又不是那种人。”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大约是她太敏感了?
看那天饭局上其他人都没什么异样的。
妈妈也说她敏感。
她睁开眼,水波荡漾,水里的躯体曲线明显,小腹平坦。
那顿饭吃得如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如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
怎么忍也不喜欢。
没儿子不行——
她摸了摸肚子,除了做检查,能看到有个小小的胚胎在子宫里好像个小鸡蛋以外,她感受不到任何这个孩子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听说生孩子辛苦,英子就说生孩子苦女人,封肚了,生小宝的时候产后抑郁得厉害。
前两年还叫她老公去结扎,但是好像没谈拢,也不知道现在是她上环呢,还是一直避孕呢。
幸子倒是又怀了老二,她又说生孩子其实还好,产后花点钱做点修复就好了,不会影响老公的夫妻生活。
哎呀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她微微吐出一口气,泡的浑身发汗了,才扶着浴缸起身,擦干,吹头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