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不用等我。”
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道:“你跟阿姨叔叔说,明天别出门了,我派人上门,帮他们收拾东西,搬去中建公馆那套房子。”
那房子实在太破了。
又小又旧,地板走上去都绊脚,挑高估计都没三米高,跟鸽子笼似的。
以后再陪着她回去,住那小房间?腿在床上都伸不开。
早知道这么容易,当初就该让他们收着点来,多花钱不说,还找罪受。
书房的门又重新半掩上。
她终于松了口气,上前关上门,赶紧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你们别多嘴。”齐硕站在阳台上,看着脚下的江景。
灯火辉煌的,彩带一样点缀在江两岸,高楼林立,游轮往来,还能看到黑夜里的绿道和杨柳。
跟她以前住的“江景房”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个是一线江景,那个也是“一线江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延津还有他妈妈小姨那边,我去说。”
她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重。
“还是我跟你爸爸去说吧。”妈妈声音有些犹豫。
“我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
她有些烦闷,“你们不知道,说不清楚的。”
“你还是别去见他们了。”
妈妈忽然道。
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嘉笙知道了你还跟那边联系,会不高兴的。”
“你让他面子往哪儿搁?”
齐硕沉默下来。
她扶着栏杆,眼睛有些湿意。
“延津他妈那边我不管。”
“延津那边我得亲自去讲。”
“不能就这么让他不明不白的——”
她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妈妈在那头叹了口气。
挂了妈妈的电话,她趴在栏杆上看了好一会风景,一直到江边灯光秀快结束了,这才去浴室洗澡,换了睡衣上床睡觉。
以前她都习惯睡左边的,以前家里的床靠着墙,左边靠着墙的那一半,是她的专属位子。
自从搬到了这里,她只能睡右边。
因为顾嘉笙睡左边了。
不知道是认床还是位置变了不习惯,她闭着眼睛躺了半夜也睡不着,门被推开,她听见脱衣服的簌簌声,紧接着脚步声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来。
身后的男人带着一身水汽钻进了她的被子。
明明一人一个被子的。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男人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在黑夜里无声皱眉。
他摸着她的肚子,软软的,热热的,缓缓上滑,捏上她的胸。
不轻不重的。
手又往下滑。
她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潮热的呼吸凑近了她的脸颊,他忽然咬住她的耳朵,声音很轻。
羽毛一样的拂在她的耳膜上。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