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手指刚触及冰层下的公文包,周翊然猛地拽住他后领,急声道:“不要命了!”
冰缝里涌出的黑水裹挟着碎冰碴,眨眼间就把羊皮袄下摆冻成了铁板。
【(╬ ̄皿 ̄)凸 零下32度,裸手接触冰水,宿主想当杨靖宇将军的冰雕战友吗!】
系统在视网膜炸开红色警告。
林白哆嗦着缩回手,惊道:“这、这水不对劲……”
老金拎着煤油灯凑近,玻璃罩的光让冰层泛出青意。
他看着防水地图上蜿蜒如蜈蚣的荧光标记,喃喃道:“哈尔滨到长春的铁路线?”
郑怀山用镊子夹起一片冰渣,分析道:“甲基蓝试剂,小鬼子给地下水源做的毒理标记。”
“得去宽城子。”
周翊然掏出怀表拧开发条,黄铜表盘背面刻着满洲铁路图,“731的给水塔建在关帝庙旧址,这地图标注了泄洪暗道。”
三天后,亚细亚号列车驶向新京。
林白裹着貉子毛领大氅,扮作收山货的少爷。
包厢木门突然被皮鞋踢响,两个伪满警察晃着电筒,喝道:“良民证!”
“太君辛苦。”
老金佝偻着背递上证件,袖口露出半截冻疮。
警长用刺刀挑开装人参的柳条箱,这时周翊然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血沫溅到对方袖章,他忙道歉:“对不住,痨病……”
【( _ _)ノ|壁 建议宿主屏息8秒】
林白趁机把藏地图的桦皮卷塞进暖手炉,警犬的鼻子刚凑近炭火就被烫得嗷呜乱叫。
“晦气!”
警察捂着口鼻摔门而去。
郑怀山从车顶通风管滑下来,他已换上满铁技工制服,汇报:“三号车厢有日本水利考察团,领队叫中村哲。”
长春兴仁大路的福源中药铺里,柜台后的老头眼皮都不抬,问:“客官抓什么药?”
“三钱虎骨配熊胆。”
老金摘下皮帽叩了叩戥子。
“虎骨断货,换穿山甲鳞片如何?”
“要生的,去年霜降前剥的。”
老头突然攥住老金腕子,问:“抗联的?”
见周翊然袖口滑出半截计算尺,便松了手,“后库房第三排药柜,当归匣子底下。”
潮湿的药材味中,穿长衫的男人正在碾药,石臼里混着硫磺和硝石碎末。
他自我介绍:“叫我老赵。”
这时,他脚边的麻袋突然蠕动起来,钻出个满脸煤灰的少年,老赵介绍:“狗剩,扒火车弄来的。”
少年捧出个铁皮盒,满铁机密文件的火漆印还粘着煤渣。
【(′?w?`)? 检测到多氯联苯成分,建议宿主离那个麻袋至少两米!】
林白假装绊倒撞开铁盒,几支密封试管滚进甘草堆。
老赵脸色骤变:“中村考察团带的样本?”
深夜,关帝庙残碑旁。
郑怀山用水平仪对准庙檐兽首,说:“日本人把神像换成净水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