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久经战场、杀生无数的银色行者,银魄教会的人类顶尖战力,当然不会对米勒心生畏惧。
但是为首的银色行者已经开始考虑,与他战斗到底值不值得。
血色残阳将三具银白斗篷镀上了一层锈迹,同时让糖晶塔楼折射出诡异的紫光。
银色行者翻身下马,精钢马镫与秘银胫甲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钢刀并未出鞘,领头行者抬了抬下巴,他摘下白手套,露出掌心的银魄教徽,说道:“旅者应该学会分辨领地标识,尤其是携带武器的旅者。在外旅行,随身携带利器倒是可以理解。所以,如果你现在离开,银魄教会既往不咎。”
面对强者,银色行者会给予最基本的尊重,可以商量就沟通。
米勒没有说话,回敬他的是一发子弹。
领头行者只是微微歪头,便闪开了米勒精准的子弹。
而虽然米勒已经开枪了,但银色行者仍然没有动手的预兆。
毕竟米勒显得如此有恃无恐,万一他真的有什么手段,能对付他们三人呢?
“既然你有恃无恐,可否报上名来?若有根有源,自可好好商量,若无名无姓,那么教会可以赐予你一次皈依的机会。”
米勒轻笑一声,说道:“即使,是这样?将教会用人类制造糖浆的地方摧毁过半,你们也愿意招揽我?”
“摧毁制糖厂不算什么,既然我们能把它建起来一次,就能再建起来第二次。而且,或许你也知道,在这里,建造这样的建筑,是很容易的。”领头行者说道,他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是间接询问米勒是否是因恶魔而来,还是来这里救人。
没等米勒回话,银色行者接着道:“不过呢,能够单枪匹马地将教会的建筑拆解到这种程度,我所知晓的,也不过三人。而如今,那三位如今皆是教皇厅的持镰圣徒。”
此话意思也很明了,如果米勒实力同样极强,他们也愿意让米勒加入银魄教会,立于顶尖之上。
米勒将枪口指向塔楼基座排污口,尚存的六座塔楼仍然在工作,无数废料从中流出,在糖渣滩地上堆积成暗红色的泥沼,半截指骨被气泡托着浮沉。
“在招揽我之前,不妨先解释一下,这些人体组织为什么会混合于糖渣之中?”
银色行者斗篷下传出骨骼的脆响声,他继续道:“痛苦是灵魂提纯的熔炉,无法承受痛苦者自当死去。徘徊在熔炉边缘的灰烬,更需要信仰的糖衣来包裹虚无。”
米勒缓步走到流出的废料前,因为银色行者在场,这个恶魔领域再次蛰伏下来,并未展露獠牙。
他用剑尖将半块带着神经束的眼球挑起,扔向领头行者,他冷笑道:“为什么提取灵魂就需要粉碎躯体?是有什么人有着收集人体标本的癖好?”
行者用刀鞘鞘尖精准点中米勒挑来的碎片,干枯的血肉组织在空中炸成齑粉:“迷途者的残躯能成为圣嗣苏醒的养料,是他们至高的荣耀。”
米勒垂下眼帘,心想这个制糖厂的存在果然和这所谓的“圣嗣”有关,那到底是一个什么生物,足以让银魄教会如此大费周章?
他脑袋中快速闪过对战六名修女怪物前,后者所奉读的圣糖律令。
“圣嗣啊圣嗣,”米勒用一种感叹的语气说道,“说到底,不过是一只怪物罢了。你们尊敬的教皇,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米勒笃定,这所谓的圣嗣并不会是银魄教会的原产物,既然提到了苏醒,那么很可能是银魄教会在某个遗迹中发现的沉眠中的怪物。
“教皇阁下的伟业又岂是你这无名之辈可以揣度的?但若你愿成为鳞爪的磨刀石,或许可以亲眼见证新世纪的曙光。”
三柄钢刀同时出鞘,刀身铭文亮起猩红血光。
行者首领嘴唇微动,使用独角兽之血吊坠召来雷电锁链,米勒以融火之躯跳跃避开,接续突进。
当剑锋直入行者首领面门之时,米勒却被另外两把钢刀形成的十字绞杀阵逼退。
米勒再次闪避,但三名银色行者同时使用魔法,扭曲的紫光三角形将米勒困住,火柴在结界边缘爆成哑炮。
第二名行者趁机挥刀斩击,钢刀气浪掀起地上废墟残骸。
米勒后仰闪躲的刹那,第三名银色行者的刀尖已刺向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