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的鳞片正在发烫。

焚天业火撕开雨幕的瞬间，他后颈的烛龙契约突然灼痛。怀表齿轮在掌心疯狂震颤，黄铜外壳渗出的金色液滴落在积水里，绽开细小的火焰涟漪。

暴雨是冷的。苏乐乐腕间的青鳞却泛起暖光。

那些菱形鳞片正沿着血管游走，像一群受惊的鱼。龙野看见她袖口下的皮肤浮现淡青色纹路，在雨水中蜿蜒成半条未完成的龙——龙首抵着她的脉搏，龙尾缠绕向手肘，磷光随着她的呼吸明暗交替。

“别动。”龙野抓住她的手腕。

青鳞突然炸开细小花火。

苏乐乐猛地抽手，指尖擦过龙野手背的鳞片。两种光芒在触碰点相撞，发出蝉翼撕裂般的轻响。龙野的瞳孔里，她的影子正与怀表投射的烛龙虚影重叠，青鳞与金纹以相同的频率共振，像两把被调谐过的音叉。

“你的手……”苏乐乐的声音发颤。

龙野低头。自己的手背不知何时爬满甲骨文。那些灼烧般的纹路正顺着指缝蔓延，在掌心拼出半个“离”字。怀表齿轮的转动声突然变得清晰，每一次咬合都震得他太阳穴发痛。

雨里飘来铁锈味。

唐三的机械义肢正在崩裂。应龙战龙的咆哮震碎了云层，青铜色的龙鳞混着齿轮碎片从高空坠落，在积水里砸出一圈圈泛着金光的涟漪。龙野突然想起唐三说过的话——“血脉会记得一切”。

苏乐乐的呼吸乱了。

她的青鳞正在加速游走。龙野注意到那些鳞片的排列规律，与《洛书》九宫格惊人地吻合。当战龙的咆哮达到顶点时，她手肘内侧的鳞片突然竖起，拼出一个微小的龙首图腾，磷光与怀表的齿轮光轨形成完美的闭环。

“它在怕。”苏乐乐突然说。

龙野看向她的眼睛。那里倒映着应龙战龙的虚影，也倒映着怀表齿轮的转动。青鳞的光芒正顺着她的视线爬上龙野的脸颊，在他眼角的“妄空之眼”图腾上激起细小的电流。

战龙的嘶吼变得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