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香的白发缠住三界盅匾额,青丝间绽开往生花海
- 白藏将护心锁沉入忘川,锁眼钻出只衔尾蛇蛊
- 最骇人的是我独坐宴厅,正用银剪剜出自己跳动的银心
\"好个诛心镜。\"我引燃往生花瓣,火舌舔上镜面,\"可惜我从不信命!\"
镜面炸裂的碎片中,沧溟的残魂突然实体化。他心口银焰重燃,火舌卷住我的血玉镯:\"师父要我告诉师姐...三界盅里炖着的,是你七百年前那滴笑泪。\"
白藏突然斩断银焰,护心锁碎片刺入沧溟眉心:\"他的遗言,留着酆都再说!\"
宴厅地动山摇间,牛头抡起鸳鸯枕砸向冰雕棋盘。枕中爆出的棉絮凝成司酒仙君的残影,他醉笑着抛来酒坛:\"师妹啊...你掀了这么多桌,可曾掀开过...\"
话被龙舟号子打断。九艘赤色画舫撞破冰墙,船头纸人乐师吹的唢呐曲,竟是《安魂引》的变调。阿香扯下鬓角往生花掷向船队,花瓣触及桅杆的刹那,整条忘川河开满血色往生花。
花海中升起把白骨椅,椅上搭着件未缝完的嫁衣。针脚用的是司酒仙君的情丝,线头拴着我的银镯——而那银镯内侧,赫然刻着行小字:【愿赌服输,换你一世安宁】。
\"师姐,这局我认输。\"司酒仙君的残魂在花海中消散,\"只是那坛笑泪酿...你终究没尝出滋味...\"
白藏拾起护心锁残片,锁芯蛊王珠突然迸裂。珠内淌出的不是毒液,而是琥珀色的酒——正是拜师那日,被我掀翻的那坛拜师酒。
阿香将往生花别回发间,指尖燃起新的金焰:\"姑娘,下一桌掀哪儿?\"
忘川尽头,扎纸匠的剪子声刺破浓雾。新漂来的赤色画舫上,九百纸人正在拆解红绳——绳头系着三界盅的残匾,绳尾拴着把崭新的银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