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甩袖抛出卷血帛,帛上朱砂小楷游走如蛇:【聘孟七,酬三界,盅开宴上,以师骨为柴,焚旧怨煮新仇】。
白藏突然剑指沧溟心口,剑气挑开他衣襟——锁骨处赫然烙着北斗疤,与护心锁的缺口严丝合缝!
\"好师弟。\"我捻碎血帛,纸屑化作火凤扑向画舫,\"你师父没教过你,赝品永远成不了真棋?\"
沧溟笑着震碎衣衫,心口浮出盏白骨灯。灯芯燃的不是火,而是往生花的残瓣:\"师姐的盅,师父的局,再加上师兄的魂——\"他徒手插入心口,挖出团跳动的银焰,\"这才是真正的三界宴!\"
阿香突然呕出朵往生花,花芯里蜷着只蛊王幼虫。她将花掷向银焰,火光暴涨间,九尊酒爵齐齐倾覆。爵中蛊王卵遇火孵化,万千蛊虫凝成司酒仙君的法相——这次他未戴凤冠,披散的白发间缠着根染血的红绳。
\"师妹啊...\"法相指尖轻点,忘川水凝成棋盘,\"你掀了这么多桌,可曾掀开过自己的心?\"
牛头突然抡起鎏金马桶砸向棋盘:\"孟婆大人!马桶里煮着醒酒汤!\"
粪水泼洒处,蛊虫法相溃散成烟。白藏趁机将护心锁刺入沧溟心口,锁芯蛊王珠迸出七星阵。阵光中浮出最后真相——沧溟竟是司酒用往生花瓣与自身残魂捏的傀儡!
\"师父要我告诉师姐...\"沧溟在消散前轻笑,\"三界盅里最烈的酒,是你七百年前那滴笑泪酿的。\"
忘川尽头传来扎纸匠的剪子声,迷雾中升起座白骨客栈。匾额上新刻的\"三界盅\"三字正渗着血,门缝里漏出的酒香,混着往生花的苦涩。
阿香将重绽的往生花别回鬓角:\"姑娘,这次掀桌,我要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