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率领南离殿众人退至十里外,赤红营帐如血莲般在夜幕下绽放。三位副殿主盘坐在中央大帐内调息,脸色仍带着灼伤的青紫。
“殿主,这九转青鳞阵当真只能维持七日?”最年长的副殿主捂着胸口问道,他右臂的赤炎甲已被青鳞腐蚀出蛛网状裂痕。
凤九霄把玩着腰间青铜古令,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七日是它全盛时期。”指尖轻抚过古令上暗藏的裂纹,“现在么...可能随时会崩溃。”
帐外突然传来铠甲碰撞声。风炎进帐单膝跪地,幽蓝火纹在护心镜上若隐若现:“禀殿主,南离卫已布下离火警戒网。”
凤九霄目视娲皇族守护大阵:“风炎,你带精锐守在大阵外围,一有异动立即禀报。”
风炎单膝跪地:“属下领命。”随即他出帐去布置了。
待风炎退下,最年轻的副殿主忍不住问:“殿主,你就这么相信他?刚才...”
“他跟了我十七年,比你可信。”凤九霄直视那位副殿主,青铜面具森然可怖,“他没受伤,是因为你蠢。先养伤,不用几日,我会让你们看到娲皇族的护山大阵从内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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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娲皇谷内却是一片劫后余生的景象。青鳞光幕如倒扣的玉碗笼罩山谷,将漫天星辉滤成朦胧的青色。姬烨搀扶着云怀岳走向祖庙,发现老人每走三步就要借他的肩膀缓一口气。
“外公的伤...”
“无妨。”云怀岳摆摆手,袖口却沾着点点蓝金血渍,“娲皇族的补天之力最善疗伤,调息半日即可。”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得不靠在石柱上喘息。
姬烨右眼血瞳微闪,清晰看到老人体内有两股异种灵力在经脉中缠斗。一股赤红如熔岩,一股幽蓝似玄冰,正是凤九霄留下的地心炎髓。
“这伤没那么简单。”姬烨压低声音,“外公,大阵真能撑七日?”
云怀岳望向西北角若隐若现的一根青玉柱,柱身蛇纹已有三处黯淡:“若无人破坏,五日是极限。”
姬烨压低声音:“我建议立即召开族长大会。宣告大阵东北角的‘青鳞逆鳞位’是薄弱之处,若被破坏,大阵顷刻可破。应派二祭司和三祭司共同看守。另外...”他顿了顿,“外公的伤势,不妨表现得再重些。”
云怀岳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好...咳咳...就依你所言。”
远处风呼啸而来,云怀岳似有所感,猛地转身看向祭坛方向:“他们来了。”话音未落,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掠来。
大祭司云苍白须飘飘,手持蛇头杖最先赶到:“族长,南离殿虽退,但护山大阵消耗甚巨,老朽建议立即召开族会。”
二祭司云漠紧随其后,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当务之急是清点伤亡,加固阵法。”
三祭司云厉却是满脸焦躁:“还开什么会?趁大阵尚在,赶紧把那小子送出去!难道真要全族陪葬?”
“都闭嘴!”云怀岳突然暴喝,声浪震得祖庙瓦片簌簌作响,“传我命令,一炷香后祖庙议事。所有祭司,各脉族长必须全部到场,其余人在偏殿候着。”
待众人散去,云怀岳突然踉跄了一下。姬烨急忙扶住,发现老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外公?”
“无妨,做戏要做全套。”云怀岳眼中精光一闪,哪还有半点虚弱模样,“如果你想到什么,就去做吧。”
姬烨见族长开始召集众人,悄悄退到一旁。他朝阴影处招了招手,王一刀圆滚滚的身影立刻凑了过来。
“胖子,有件事要你去办。”姬烨附耳低语,“去找...”